我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却十分通透。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栽赃,这枚胸针除非自己成了精长了腿,否则,怎么可能会跑到我的包里。
那么,有谁会故意栽赃陷害我?其人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我说完这话,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宋琪。
宋琪顿时脸上一阵青白,比起我的胜券在握,她无疑已经是惨败。
人人都看透了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跳梁小丑而已。
宋琪刹那间恼羞成怒,她反手抄起桌面上的一杯白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我泼来。
我没有防备,就那么被她泼了一头一脸一身。
宋琪继而将杯子狠狠一掷,放下狠话,“蒋蓉,我们走着瞧!”
周围顿时一阵唏嘘。
宋琪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我维持着体面,直接用手背将脸上的水抹掉。
有好心的宾客给了我一张抽纸,我接过,然后礼貌说了声谢谢。
周围的看客大约觉得也要给我留几分面子,便纷纷知趣离开。
我敛了眼眸,然后信步迈出了宴会厅。
外面下起了雨,不算大,但噼里啪啦的,连绵不绝。
我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透过雨帘,我却意外看到了周舜臣。
他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伫立在雨中,嘴角叼了一根烟,烟雾在密集的落雨之中,显得更加飘渺。
我蹙眉,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我冒雨走下了大理石的台阶。
周舜臣大抵是听到了声音,忽然毫无征兆转身,与我隔着连绵不绝地细雨四目相视。
他继而将伞微微向我倾斜,帮我挡去了些许风雨。
他的脸上染了一丝笑,笑得讳莫如深,“方才在室内力压情敌,非常精彩。”
我平和看着他,“多谢。”
他弯了下眼眸,风流,且邪气。他继而将雨伞向我递来,语气之间充满了意味深长,“夜雨风冷,小心着凉。”
我视线触及他握着雨伞的手背,被冻得有些苍白。
我下意识收回视线,并没有去接他的伞。
我继而侧身退后一步,绕过他,直接冒雨离开。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后半夜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给阿升打了个电话。
我吩咐他绑一个人,贺子轩。
阿升在电话那头闻言一愣,问我,“蓉姐,你绑贺子轩干嘛?”
我言简意赅,“办宋琪。”
阿升更加不解,“贺子轩不是个明星吗?他跟宋琪有啥关系?”
我说:“宋琪是贺子轩的铁杆粉丝,我之前做过调查,她曾经与贺子轩有过一段地下情。”
阿升闻言沉默半晌,没有立刻接话。
我问他怎么?
他微微思量着:“蓉姐,贺子轩是个顶流,咱们要是绑了他,会不会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
我干脆利落说不会,顿了顿,我的声音更冷了一些,“你只管放心去做,我自有分寸。”
阿升这才应*T 下。
我没再多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漆黑。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我的目光落在窗台百合花的叶子上,有一片已经有些枯黄。
我瞧着它,半晌,我伸手将它折断掐在手心,眉眼之间尽是冷冽。
我再无睡意。
第20章
第二天, 我便一直坐在书房等阿升的电话。大约快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阿升那边终于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带人把贺子轩绑到了[水云间]的包房。
我立刻拿了车钥匙驱车赶过去。
我没走正门, 而是从员工通道直接坐电梯到达楼层。
在包房的门口站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他们看到我,立刻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尊了声:“蓉姐。”
我点头,问他们:“这一层清场了吗?”
其中一个保镖恭敬回答:“蓉姐您放心,升哥安排的妥帖。”
我再次点了点头。
保镖随即帮我把门推开, 让出了一条路。
我走进去, 一进门,远远就瞧见一个男人被蒙了眼睛正坐在床上。
我有心仔细打量他一番, 他大抵是因为害怕,整个人战战兢兢地曲倦着, 身子有些发抖。
阿升搬了一把椅子请我坐。
贺子轩听到声音怔了下,然后立刻诚惶诚恐地叫喊着,“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站在贺子轩左边的保镖毫不客气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眉头微皱,抬手制止,“别打他。”
保镖闻言立刻恭敬退下, 又杵在了一旁。
贺子轩听出我是一个女人,几秒钟的时间, 他那张脸上的惊恐之色慢慢退却了少许。
他主动试探性地开口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
但站在一旁的阿升替我答了,“贺先生, 我奉劝您一句, 不该问的,您最好别问。”
贺子轩的脸上顿时染了几分无奈, “你是我的私/生/饭吗?如果是这样, 那我也奉劝你一句, 绑/架是违法犯/罪行为,你要三思后果。”
我怔了怔,数秒钟的时间,我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真情实感地笑了。
我看着贺子轩,忽然觉得他这个样子,真是有些愚蠢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