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绪杂乱地思考着,忽然一声敲门声惊了我回神。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是保姆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书房门口。
她对我说:“蒋小姐,生煎给您买回来了,是帮您拿上来还是放在餐厅?”
我说:“放餐厅吧,我这就下去。”
保姆*T 应着,然后转身离开。
我继而又拿出手机给阿升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抽空过来见我。
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当面嘱咐。但[水云间]已经被周舜臣安排了眼线,已经不再适合在那里谈论重要的事情。
阿升在电话那头应下,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早饭都还没有吃完,阿升就已经到了。
保姆将阿升一路领进餐厅。
我坐在餐椅上,将面前的生煎向他推了推,“吃饭了吗?”
阿升说吃了。
我便没再跟他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进入正题,“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联系唐倩,但要在暗中关注着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阿升表情严肃地应着,顿了顿,又问:“那你还打算用唐倩吗?”
我面色沉静无波,语气淡淡的,“当然要用。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她安排进[梦回],岂有弃之不用的道理?”
阿升默了片刻,担忧地道:“那如果她已经是周舜臣的人……”
我生生将他的话打断,“她是不是周舜臣的人我们都能用。”
阿升不解。
我无波无澜地道:“如果唐倩已经是周舜臣的人,你说她会不会背叛我?”
阿升半分思量,犹犹豫豫地开口,“大概率……会。”
我点头,“那就让她背叛,一旦她成为周舜臣的一枚棋子,周舜臣一定会让她给我提供假的情报,从而让我落入周舜臣的陷阱。但换个角度,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给唐倩提供假的情报,让周舜臣落入我们的陷阱,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阿升顿时醍醐灌顶,“妙啊!”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继而沉了几分声调,“如果唐倩联系你,你要尽可能的表现如常,如果她要求见我,你就答应。”
阿升点头,顿了顿,又有些疑惑,“但是,她会主动要求见你吗?”
我不可置否嗯,“当然,不管她有没有背叛我,但她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件事,于情于理,都会来给我一个说法。”
阿升闻言咀嚼着我这几句话,似乎没太明白。
但我没再多说。
有些事情,说的太透就没有意义了。
这一停顿的空档,保姆从客厅一路小跑跑过来,她在餐厅门口站立,恭恭敬敬地对我道:“蒋小姐,刚才有一位中年妇女打电话过来,自称是秦霜小姐的保姆,说是约您今晚到严家老宅小坐。”
我闻言挑了下眉。
保姆又道:“我原本想让您接电话的,可她说完这些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保姆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局促。大抵是听到了严家的字眼,她怕给我耽误事儿,心下有些担忧。
我点头,对她微微摆了下手,“去忙,我知道了。”
保姆这才应下,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餐厅。
保姆走后,阿升满脸不解地问我,“这……什么情况?”
我实话实说:“秦霜出院了,说是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阿升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恢*T 复正常的可能?精/神/病还能恢复正常?”
我耸了耸肩,“谁知道,我现在都怀疑,秦霜根本就是在装疯。”
阿升傻了,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我问过专业医生,精/神/病患者大概率不会康复,即便秦霜是个个例,但昨天严筠才跟我说,她堪堪能认人,今天就能让保姆给我打电话请我去严家老宅小坐,这不是很奇怪吗?”
阿升闻言又是一愣。
我继而道:“当初秦霜就疯得很突然,虽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发生了那样的事经不住打击也算正常。但事发的那一天还精神正常,隔天警方要问话了,她却忽然就疯了,是不是有点蹊跷?”
阿升点了点头,但又一思量,“可秦霜为什么要装疯?”
我不确定,“她的确没有装疯的理由,而且她巴不得我会出事。如果当初警方向她问话,她一口咬住彭刚是受我的指使,我也会很麻烦。”
阿升想了想,“会不会跟周舜臣有关?”
我蕴了几分不屑,“如果是周舜臣做的,他肯定会让秦霜真疯。以周舜臣的性格,他没必要让秦霜装疯。”
我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秦霜出事后,严筠和警方都派人守在了秦霜的病房门外,周舜臣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严筠和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威胁秦霜。这件事,大概率跟周舜臣没有关系。”
阿升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继而敛了几分神色,“但如果不是周舜臣,那么这件事情就复杂了。当初我之所以能够解除嫌疑,除了严筠分析出彭刚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秦霜疯了。换句话说,秦霜疯了对我是极为有利的事情。那么,如果当初秦霜真的只是装疯,让她做这件事的人是谁?而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帮我?”
阿升微怔。
他思量着,欲言又止。
我让他有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