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突然记起,自己曾经问过妖姬,大总管为何如此忠诚地跟随萧九辰。
妖姬支着下巴,靠在塌上,懒洋洋道:“我也不知道。当时他第一眼看到尊上,就好像鬼迷了心窍,对他死心塌地。尊上嫌他无用,想让他滚,但他本来就是个石头怪,脑子不开窍,赶也赶不走,哪怕尊上把他打成灰,他都会在复原以后跪在他跟前,誓死效忠于他。”
花兮当时说:“这份忠诚,来得有些奇怪。”
“的确奇怪。”妖姬耸耸肩,“不过,你大可放心,这么多年了,装是装不出来的,尊上信他可比信我要多。如果尊上遇到什么危险,我毫不怀疑,他会第一个上去送死。”
一切都事出有因。
或许从大总管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和萧九辰相逢,也注定了一旦他们相逢,他就再也不会离开萧九辰半步。
大总管说完了,缓缓道:“尊上,我从前只知忠心,不知为何忠心。如今属下明白了。”
他抬起头,目光炽热而坚定:“我为您而生,也终将为您而死。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小浣熊又开始抹眼泪了:“他妈的,连块石头都这么感人。”
萧九辰沉默了半晌,道:“想不到,我当年一语成谶。”
只有花兮懂他在说什么。
当年,他为了将偷羽化仙殇之罪一力揽在自己身上,对天帝说“我是为了完成离尘父君未尽的余业”。
当年只是一句虚话,他从未想过复仇,也无意推翻天帝之位。
如今冥冥之中天道自有安排,他还是在无数阴差阳错之后,重新踏上了先父走过的道路。*T
萧九辰沉声道:“总管,从前我待你并不怎样,今日你若是有什么怨言,或是有什么想尽的心愿,都可以说出来。”
大总管闻言,猛地抬头:“此,此话当真?”
萧九辰啧了一声:“你为何总要反问我?”
大总管急忙低头,大声道:“属下只有一个心愿!还望尊上成全!属下的心愿就是尊上能遏制走火入魔的法力,能多多与夫人双修!多多双修!”
他眼中露出恳切的光:“属下非常愿意帮您带孩子,还望尊上成全属下!”
花兮:“……”
你他妈的心愿就是这个?!
她面红耳赤,旋风般冲出去,又被萧九辰的手指拎住了后颈,气得原地张牙舞爪:“大总管!你是不是有点问题!你想抱孙子不能找别人,非抓着我一人薅!在我们天族,不可以这么早生孩子!你趁早放弃吧!!”
大总管呆呆地看着她:“那要何时才能生?不是已经成亲,已经双修了,随时都能生吗?”
萧九辰嗓音慢悠悠从头顶传来:“我们何时双修了?嗯?”
花兮心一横,豁出去了:“我骗你的行了吧!!!都是我骗你的!我们从来没有双修过!”
大总管脸上现出天崩地裂的神色来:“怎会这样……怎会……还未……尊上!!!”
小浣熊嘟囔着:“萧九辰不行啊。”
稚京嘀咕道:“谁说不是呢。”
萧九辰冷冰冰的眼风扫过来,两人抱在一起像是报团取暖的小鹌鹑似的鸦雀无声。
大总管痛心疾首:“殿下,您与其按照天族的规矩行事,不如按照妖狐族的风俗,我听闻妖狐一族,六百余岁,都够生一窝崽子了。”
小浣熊不怕死地从稚京背后探出头来:“大错特错,你从哪听到的风俗?要问妖谷的事情,为何不问我?”
花兮立刻指着小浣熊道:“对啊!你一个魔族懂什么妖狐,你让小浣熊说话!”
小浣熊大声道:“妖狐族可他妈能生了,六百岁,何止生一窝,都四世同堂了!去过青丘吗,漫山遍野全是狐狸!”
花兮:“……”
大总管丑陋的面容拧在一起,仿佛更心痛了:“四世同堂……”
花兮在萧九辰怀里疯狂挣扎,拳打脚踢:“放开我!让我跟他拼了!让他看看我是妖狐还是神女,我告诉你花将离今日跟妖狐断绝关系,生是神女死是神女!让他生!他那么想生怎么不自己生!”
她噼里啪啦一通乱打,都打在了萧九辰身上,萧九辰哭笑不得,两手插在她胳膊下,把她像只小狐狸似的拎起来,拎到一边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
花兮气得上头:“你为什么帮着他,不帮着我!”
萧九辰温和道:“他是石头化成的精怪,你打他,疼得不是他,是你。”
花兮望着他垂下的金眸,一愣:“对哦,简直岂有此理。”
萧九辰慢条斯理地转着骨戒:“你想怎么打,我可以帮你。”
大*T 总管:“……”
大总管痛苦地蜷缩起来,像是一块货真价实的伤心石。
花兮一下子犹豫起来,萧九辰见她心软的神色,抬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抚起她的脸颊,低声道:“想一想,嗯?”
他突然低头,亲上了她的嘴唇。
柔软的唇瓣被细致地描摹,像是被暴雨中娇嫩的花瓣,炽热缠绵的鼻息如雾一般交织,一寸寸地深入,轻柔地含住软嫩轻颤的舌尖,舔舐过展开的花苞里每一处不曾被触碰过的柔软,卷挟着勾走清甜的津液。
指尖缓缓探入发丝深处,宽大的手掌抵着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