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英冲着他咧嘴一笑,“你放心就是,我机灵着呢!若是远远地瞧见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就赶紧带人绕路。”
吴锡元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稍定,又将自己手中仅剩的一颗护心丸留给了王启英。
“义兄,这是临走的时候九月给得保命的药丸,你带上,务必好生保重!”
王启英见吴锡元的神色十分凝重,也知道手中的这瓷瓶不好推拒,便收了下来。
他将小瓷瓶装揣进了怀里,还用手摁了摁,才拍着胸脯对着吴锡元说道:“这回你该放心了吧?好啦,我们还要赶路,早些将差事办妥,咱们京城里见!”
吴锡元嗯了一声,冲着他拱了拱手,两人这才彻底分别了。
他们两人出门在外,自然得乔装打扮一番,吴锡元就扮作去雍州求学的游子,而王启英则扮作一个出门在外的跑商。
王启英才刚走出三里地就碰上了埋伏在的外头的将士们。
他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个儿应当也不会这么命背,不可能才刚出门就被人抓到了。
但愿他不会卷入战争当中,能好生完成任务回家去。
然而他又朝东走了二十里,这时候突然就看到了前边的人影。
他本能地觉得不大对劲儿,就想带着人掉头,却没想到才刚走没几步就被人追上了。
他们几人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王启英看着骑着马围着他们的人,赶紧用眼神制止了王通等人拔刀的。
他上前一步,冲着其他人拱了拱手,腆着笑脸道:“几位爷,我们乃是来荆州跑商的,路过贵宝地,不知几位爷能否通融通融,让我们过去?”
他说得是扬州话,绝不会叫人想到他们是京城来的。
他也知道,若是他们此时说着京腔,这些人说什么都不会饶他们性命了。
为首那人闻言顿时冷哼一声,“通融?我们凭什么通融?要么留下钱财,要么留下性命!”
王启英一听他们是求财的,赶紧说道:“几位爷,我只有十车粮食,给您留五车可行?”
“五车?呵呵,你们是打发叫花子的吗?!”
他们原本想着很快就能到荆州,可是如今前边不远处就有埋伏,凡是过去的人都被他们收拾了。
如今这一伙人是进也进不得,退也不甘心,就一直守在城外,可是守在此处,这么多人总是要吃喝的。
他们来得时候带来的粮草早就已经告罄了,全靠士兵们自己上山打猎糊口。
然而时候越久,越不容易打到猎物,他们这才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王启英赶紧拱了拱手,“几位爷,若是这东西都给了您,您能放我们弟兄们一马吗?”
那人显然也不想要他们的性命,若是此地谋财害命的名声传开了,其他人不从这里经过了怎么办?他们就更没什么吃的了。
就见他冲着王启英等人摆了摆手,说道:“趁着爷现在心情好,还不快滚!”
王启英赶紧转身就跑,还不忘招呼一声他的下人们。
大家伙儿跑远了,王启英才招呼了王通过来,说道:“你找个人给雍州那边儿的将士送个信儿,这群人竟敢抢我们的粮食!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通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才对着王启英说道:“少爷,这路上都是他们的人,咱们怎么过得去啊?”
王启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说道:“怎么这么笨?难道不会绕路吗?咱们都走了,也不赶时间,绕远一些,去报个信儿都不会?!”
王通揉着后脑勺,扁着嘴巴应了下来,“好,奴才这就去安排。”
王启英这才哼了一声,领着其他人接着赶路了。
荆州距离尧山倒是不远,王启英马不停蹄地赶路,到了尧山也不过才是三日后。
他随意找了个客栈想要休息片刻,店小二送了热水过来,他一边给了赏钱,一边儿打听道:“小二哥,我们是外地来的,不知尧山要往哪个方向去啊?”
店小二看着他给的一把大钱儿,整张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他笑着冲着王启英拱了拱手,说道:“几位爷也是冲着尧山来的呀!尧山每年来拜师学武的人多极了,您出了我们客栈往前走,在下一个分岔路口朝着南边儿走,约摸走上个十里地就能看见尧山了。”
王启英听他说起尧山,便又追问了起来,“每年来尧山的人很多吗?”
店小二笑着道:“很多的,如今又才刚过了年,拜山头的人就更多了。尧山派的刀法确实不错。哦,对了,您若是想要去拜山头,最好还是先寻一把趁手的刀,不然他们约摸是不会收下你的。”
店小二收了他的钱,拿人的手软,便也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忠告。
笑着同他道谢,将人送走了,才对着身边儿的几人说道:“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今儿夜里好生睡一觉,咱们明日便进山。”
若是他猜的不错,肖虎所说得那个白色石头应当就在尧山派的地界里,明日到底会不会顺利还不好说呢!
这三日赶路实在辛苦,这天夜里大家都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一早神清气爽地用过早膳之后,一行人便再次离开了。
店小二热情的将他们的马牵出来,并说道:“知道几位爷今儿一早就要走,我一大早起来便给马儿喂了草,祝愿几位爷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