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一抬眉毛,“说是你拿了,你就认了?”
项立新摇头,“这么大一口黑锅,我说什么都不能认呀!因此东家就报了官,官府里来人将我抓去关了一年,才将我放出来,让我想办法还给东家那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啊,我拿什么还?这辈子经我手的银子无数,可最后真正揣到自己兜里的,却连两千两都没。”
“这些年我赚一点银子,就立刻会有人上门要账。一开始我还会反抗,但事情到了最后总是会落得一个挨打的下场。现在我也已经习惯了。”
……
吴锡元微微颔首,“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儿你就没再查查?看看到底是落到了谁的手里?”
项立新说道:“我查了,也仔细回想了许多从前的蛛丝马迹。”
“哦?可有怀疑的人?”吴锡元追问道。
项立新点头说道:“我怀疑此事是钱家三少爷干的。”
“监守自盗?”吴锡元反问道。
项立新应了一声,“当时我在钱家做掌柜的时候,其实是大少爷的人,每个月也是给大少爷交账本子。若是没什么意外,整个钱家的资产大部分都是要留给大少爷的。三少爷是钱老爷继室的儿子,又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
吴锡元听明白了,这就是典型的被殃及池鱼了。
“三少爷弄走了这么多银子,他家大少爷能放过他吗?”
项立新答道:“他自然是不想放过,但是三少爷这事做的隐蔽,他买通了铺子里的另一位掌柜,在我们做帐的时候动了手脚。时候又将那位掌柜的送离了蜀郡,大少爷已经找了他好些年都没有任何踪迹,或许那人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呢!”
吴锡元点了点头,“你这个案子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想要翻案并不难。只是钱家没了的那二十万两银子,那就让他们家自己想法子吧。”
钱家这些年的做法早就伤了项立新的心,即便是早些年大少爷对他确实很不错,此时的他也绝对不会再向着钱家说话。
他对着吴锡元一拱手,“多谢大人救我!若大人能替我犯案,草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吴锡元的唇角慢慢勾起,他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
“无妨,待会儿本官亲自去一趟府衙。”
……
吴锡元来到府衙门前,阿兴上去将吴锡元的名帖递了过去。
府衙的守卫送进去给知府大人桑庄,桑庄一看见着是钦差大人来了,急忙亲自迎了出来。
看到吴锡元仅仅带了一个护卫等在门前,就对着他拱了拱手,笑脸相迎道:“不知吴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锡元也对着他回了一礼,说道:“桑大人客气了。”
桑庄请他进了府中,待到两人坐定之后,吴锡元才说道:“桑大人,我从此地经过原本并未想着上门叨扰,只因着遇上了一桩案子,才想来问问桑大人,看看能不能看一眼当年的案底?”
桑庄一听,心里就有些忐忑了。
这可是京城里来的钦差,也不知道他来查的是什么案子,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心中想的太多了,面儿上却依然带着笑,对着他询问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案子?”
“就是几年前钱记票号的案子,不知桑大人可还记得?”吴锡元问道。
桑庄敛着眸子回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您说的是这个案子啊!我还真有些许印象!就是钱家丢的那二十万两银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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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79章 您带走就是
吴锡元点头,他又接着说道:“那二十万两银子是被他们家一个掌柜的兼守自盗了,全家人迄今为止还没有要回钱来呢!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整个蜀郡的人都知道了,前几日我还碰到钱家人去找那位掌柜讨债呢!”
吴锡元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对着他问道:“不知本官可否能看一眼当年的卷宗?”
桑庄笑了笑,“这案子都过去好些年了,卷宗恐怕不大好找,大人要看这卷宗做甚?”
“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吴锡元轻描淡写的说道。
桑庄一愣,再看向吴锡元,就见他摆明一副不愿意多谈的神色,这才又接着说道:“大人若是要看,本官自然是要让人去找的,只是这些年堆积的卷宗较多,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不然大人您先回去歇着,带到了本官的人找到卷宗之后,再去给大人送个信儿?”
吴锡元摇了摇头,“你尽管带本官过去,多个人多把力,本官跟你们一起找。”
桑庄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喊了个侍卫过来,让对方带着吴锡元去了收藏卷宗的库房。
库房里一排排的足足摆了二十多个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有堆积如山的卷宗,上面早已经积满了尘土。
侍卫将他们带到之后,交给了两个小官,“这位是京城来的吴大人,他要查当年钱家的案子,你们协助这位吴大人好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卷宗。”
“是!”
两份小官齐声应了下来,又转而对着吴锡元行了一礼,“见过吴大人。”
吴锡元点了点,越过他们直接朝着库房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无须多礼,还是寻找卷宗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