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次次死亡的滋味儿太可怕了,尤其她现在有了身孕。
内心的恐惧增加了一份作为母亲的。
她担心自己的孩子出事,却又一次次被杀。
傅霖钧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就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我会找到这个女人,不再让她动你。不怕了!”
“嗯,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别等到天全亮了,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嗯。”
-
另一边,秦岭淮安城。
冥藏头发还半湿的,狼狈的回到古宅。
昳鸠正在院子里等他,从天黑等到天亮,他才回来。
昳鸠一向沉稳的面上,楼露出惊色。
古宅中的侍女眼神中也都露出异色。
“你哪儿了?”昳鸠问。
“淋雨。”
“你这是在哪儿淋的雨?”昳鸠赶紧示意冥间带来的侍女,“去放水给他洗澡。”
冥藏的脸阴森森的,不食人间烟火,让人捉摸不透。
等沐浴的时候,他忽然对一旁忙活的侍女道,“都出去,出去-”
他冲动的不小心打翻了木舀。
昳鸠听到声音进来,几个侍女吓得匆匆离开,本就惨白的面色变得犯青。
昳鸠更不解了,“因为玄女?既然让她离开你如此痛苦,不如让她回来。你们的结合,上头是允许的。有个女人在幽冥之境陪你,你-”
“跟玄女有何关系?不许再提她,不许让她再踏入这里,绝对不行。还有,这些幽冥之境带来的侍女,她们赎罪也差不多了,送回到阴曹地府,经历六道轮回吧!”冥藏吩咐。
虽然在阳间为人的时候,昳鸠是冥藏的兄长,但在幽冥之境,冥藏才是王。
“什么?”这下昳鸠彻底不明白了,“日后这里不需要侍女了?”
“对,是女的,都不能靠近我。等下我们回幽冥之境,幽冥之境从此不能再有女冥侍。”冥藏自己坐在沐浴桶中。
“你-”昳鸠不禁冷笑,“你这是从此以后再不近女色了?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得罪了你冥藏王,让你做出如此改变?”
冥藏顿时觉得难堪,但他毕竟是神明,那股子冷傲高高在上的气度不能丢,“我早该如此。”
昳鸠点点头,出去给他关上了门。
身体沉入水中,冥藏又想起柯娜。
咕噜噜,咕噜噜-
……
即使这样,也无法忘记那女孩子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的模样。
身为冥藏王不应该如此,她是人,真真实实活在阳间的女人。
……
等冥藏洗完澡换好长衫回到自己房中作画。
他贴身的侍女正在帮他整理画架。
见他进来,毕恭毕敬点点头。
冥藏王像是触电了赶紧出去,那动作快速的竟然有点儿滑稽。
差点儿撞上走过来的昳鸠。
昳鸠蹙眉,“冥藏,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回幽冥之境。”冥藏一甩袖。
昳鸠立刻跟着他离开。
-
到了幽冥之境。
冥藏王换上官服,束起发。
坐在幽冥王的高椅上,上半身陷入朦胧的漆黑中,阴云密布的面容,冰冷薄削的唇。
一个抬眼,仿佛能给恶鬼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两个刚从阴间发落来的女鬼衣衫不整,跪在殿下,被五花大绑。
那身上的衣衫就是一层薄纱。
两个女人是姐妹俩,双胞胎,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
看她们的脖颈是长长的割痕,血粼粼的,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伤,红与白的结合,再加上她们那张勾人的脸,简直是纯与欲的结合。
她们跪也不好好跪着,眼神似乎在勾魂。
昳鸠拿出她们姐妹的罪状来。
姐妹俩在阳间是舞女,勾引有妇之夫烟草大亨,上门逼迫原配跳楼打胎,原配死后,她们双双嫁给烟草大亨,蛊惑那男人与洋人勾结做起了贩卖劳工的买卖。
整日荒淫无度,最后招惹上别的男人,被人家原配找人给杀了,惨死。
到了阴曹地府,这姐妹俩仍不知悔改,受罚的时候勾引阴兵,这才被送到了幽冥之境,再不许投胎。
“官人!”姐姐被五花大绑的捆着,一双眼睛使劲儿盯着黑暗中的冥藏王,只能看到棱角分明,昳丽的半张脸,便本性难改,一声官人叫的浪荡,往前爬,身上本就没什么遮体的,这一动,也都掉了。
冥兵拿着兵器,挡在女鬼面前,“不得上前。”
“官人!”姐妹俩纷纷哭了起来,嘤嘤嘤的,“我们姐妹俩出生就苦,被村里的恶霸毁了清白,为了生存才犯下了错,还请官人网开一面,不如让我们给您做牛做马?永远不超生,伺候您左右。”
冥藏只是方才瞥了她们一眼,这一听声音,就开始作恶,身体一晃,死死抓着座椅,直接将一张最底层的处罚令丢到两个女人眼前,“处以剥皮刑,关入最底层矮牢,永远不得站起来。”
两个女鬼惊呆了,吓得连连嘶叫。
昳鸠一挥手,直接让冥兵带下去。
两姐妹哭喊着,“冥藏王,您看看我们,看看我们啊!”
她们自认为是尤物,但凡是男的,见了她们都不舍得重罚,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