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爱好建设城市的城主，第一个想到的是美化街道提高城民生活水平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呢！
练云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不缺钱。”
城主掂溶晶的手一顿。
练云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钱是我最不缺的东西，您能拿出多少物资我就跟您换多少。当然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也不会让您亏的。”
城主努了努嘴，露出较有兴趣的笑：“当然可以。”
“另外，您管辖之下的三级城有任何可以交换的物资，我们都会以一个让您满意的价格收购，或者可以换成您想要的东西。”
旁听的方索坐在位置上，从一开始的身体紧绷到神情慢慢放松，再到开始拿桌子上的小点吃来打发时间。
这场谈判太成功，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还从来没有发现练云的谈判能这么自然，或许是因为城主长得像她的熟人？
练云一扫面对陌生人的胆怯。
临出发前练云还担心自己会怯场，跟方索他们练习了好几遍。
或许聊得投缘，也可能练云给出的条件十分大方，城主也十分配合这次商洽。
最后练云提出自己进城时从守卫那里得到的疑问：“听说您前几天就进行投票了？”
城主笑眯眯地点点头。
“该怎么选择，大家心里都有答案，我把选项列出来，到底怎么做，只是听大家的罢了。”
“……我当时走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对这个结果喜出望外，方索还是忍不住开口，“您很严肃，好像……”
下一秒就要把挑起战争的方索赶出布利湖城。
城主轻轻咳了两声。
“这不是怕你们不来吗？”
“虽然我们有决断，但还是要见见话事人更保险。”
“那……为什么大家都会选我们？”练云继续问。
不是她妄自菲薄，小镇现在的发展趋势很快很好，但跟主城多年的势力相比还是很难让人看好。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城主正了正神色，又对她眨了下眼，“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
他从来不会替主城装饰太平，主城怎么对布利湖城的，怎么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只有偶尔“收租”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些他从来不会瞒着他的子民。
“我列出来了利弊，另外我的城从来不会阻碍人们言论自由。公告一发出去就有人开始宣讲两者的好坏，不出意外地都是向着小镇的。”
“很正确的立场不是吗？而且我相信他们会喜欢新路灯的。”城主笑眯眯。
练云会心一笑。
“对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吗？”城主顿了顿，“当然了，完全可以不跟我提。不过如果有什么还没解决的问题或许我可以帮着想一想，但我老了，脑子不太灵活，说不定也想不出什么东西。”
“您才不老呢。”练云反驳。
刚才谈判的时候反应可比她还快呢。
她要庆幸对方没有给她挖坑，不然自己可能真的会踩到。
“不过说起来确实有一个问题。”
练云简短地描述了一下霍妮的村子发生的事，以及由此跟主城产生的爱恨情仇，到刚出拍卖场看到的一幕，最后聚焦到跟莫戈他们的谈话。
城主双手握拳拄着下巴一脸严肃。
他虽然让练云提问题并不是客气话，但确实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抛了几个炸弹给自己。
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礼貌”的话——
“……这帮垃圾真不是东西！”
“你干的很漂亮，如果是我年轻时候，我也会这么干。”城主简单评价，朝练云投来赞赏的目光。
这个指的是练云端掉村子的行为。
“不过你那么做有点冒险，还好主城没人认识你，你还算聪明，带上了斗篷。不过还是太冒险了……”
这个是指练云去拍卖场的行为。
“不过还算发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不过你的关注点在哪儿？”
练云后悔了，刚刚她应该一件件慢慢说的。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试探着接话：“您指的是……？”
“艾丽西亚的女儿在你们镇上，这个人脉说明你们已经十拿九稳了。那些傀儡呢？你有什么想法？”
练云抿唇：“我有想过，如果拿下主城，我一定会释放他们的。”
城主抬手打断她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你要跟主城打，人手占优势吗？”
练云一怔。
“你跟莫戈打好关系又是为了什么？”
练云犹豫道：“……为了策反他？因为他家族的地位，两方都不沾，或许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与我们里应外合？”
城主静静听着，还是摇头。
“莫戈的家族，是不是在主城？”
练云刚想回答是，却突然顿住。
迎上老者严肃的目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看问题的片面。
先不提莫戈根本没有实权。
即便有，他会放弃家族现在在主城所处的优渥条件地位，去跟贵族和协会反目成仇、打开城门迎接练云的队伍吗？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策反，休利特家族早就被那两方实力吞并掉了。
“即便是没什么实权的莫戈，”城主神色凝重，“他既然能成为被千挑万选出来的继承人，哪怕什么能力都不突出，却必然有对家族忠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