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看了一眼同伴,点了点头,又张开口,朝练云面前的人鱼小姐说了什么。
对方一开口,练云突然想起来人鱼族的诅咒。
“对不起,我忘记我们不能沟通。”练云扶额。
她们听不懂彼此说的话,还有什么协商的？
她带着几人上船的时候,特意带上了莉娜，因为她是精灵族和兽人族的混血,或许在诅咒的范围之外。
可是莉娜又不能下水潜这么长时间。
练云同人鱼小姐对视着，突然注意到她胸口的珍珠项链。
练云灵光一闪,伸出手指了指项链。
人鱼小姐歪了歪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摸着那颗圆润的大珍珠陷入沉思。
没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练云，一手指着珍珠，一手指着对方。
练云连忙点点头。
人鱼小姐顿时纠结起来，咬着娇艳的下唇，好看的浅蓝色双眸看向自己的同伴，似乎在寻求帮助。
小人鱼们纷纷缩了回去，只露出一双双眼睛看着她。
人鱼小姐撅起嘴巴，失望地低下头。
“人鱼小姐。”
对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见黑发少女指了指两人，做了一个向上游的手势，又指了一下珍珠项链，两手摊开送想自己。
人鱼小姐眼睛一亮，期待地看向她，用手比划着确认她的意思。
练云点点头：“对，是要送给你。”
人鱼小姐雀跃地转了一圈，发梢都带着高兴的气息，她不顾小人鱼们的呼唤游到了练云身旁，迫不及待地拉着练云的手，朝水面游去。
……怎么这么好说话。
要是自己怀着恶意，她也这么轻松跟自己离开？
练云被人鱼小姐拉住手，对方的手柔若无骨，又有些温软的暖意。
一头浓密的金发在越来越亮的月光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泽，飘逸灵动。
人鱼都美得这么不真实吗？
她游得很快，更说明她刚才没跑掉是因为不想跑而不是不能。
即使不看她的表情也能感觉到她的开心，她真的很喜欢这条珍珠项链。
礼貌又可爱的人鱼小姐带着练云浮上了水面，船上的三人听到声音，震惊地看了过来。
“姐姐！你真把人家拐回来了！？”莉娜在船边惊呼。
“这叫邀请。”练云纠正她。
在练云的点头应允下，莉娜朝人鱼小姐试探着伸出手：“你、你好……我叫莉娜。”
人鱼小姐露出一双眼睛眨了眨，盯着莉娜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
“你好，我叫多萝娅。”
莉娜不由感慨面前的姐姐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美。
附着冰凉海水的手却十分温暖，两人轻轻握过手。
“……你不是人吗？”多萝娅突然问出这话，莉娜愣了愣。
很快莉娜反应过来，甜甜笑道：“我爸爸是精灵，妈妈是兽人，所以我们可以沟通。”
多萝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好久没跟你们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在几年前……你们来做什么的？”
莉娜看向刚刚上船的练云，后者让她如实相告。
听完莉娜的解释，多萝娅眼里闪过惊讶：“你们要找我父王吗？”
莉娜：“？”
练云：“！”
“你是人鱼公主？”莉娜呆了一下。
怪不得这么好看！
多萝娅似乎被他们的震惊吓到了，又缩回了水里，只露出半张脸，长长的羽睫扇了又扇：“……是的。”
“你说的想了解最近海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想只有父王才能解答。”
“他最近一直愁眉苦脸，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父王忧心的，一定是大海。”
“那太好了！……我是说，练云姐姐或许能帮你们找到答案呢？她很厉害的！”
多萝娅看了眼刚刚上船的少女：“……可是不行哎，父王很讨厌人类。”
莉娜顿住，把意思传达给练云，又再次期待地看向多萝娅：“真的不可以试一试吗？”
多萝娅勉为其难地点头：“可以。”
“……？！”莉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天使人鱼小姐姐！
也太好说话了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人鱼小姐眼睛微弯，笑了一下。
“可是你们能下水吗？”多萝娅看着船上的四个人，“从这里到宫殿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只要游过这段距离就可以了。”
“到了宫殿，就不怕溺水了。”
不过……
好像只有黑头发的少女能在水下行动自如。
“我可以带一个。”练云说道。
她带着兰纳……勉强可以。
可是莉娜和莫戈该怎么办？
多萝娅似乎发现他们陷入了困境，她抿了抿唇，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
她稍稍用力扯断了项链，不管珍珠的散落，只握住了中间最大的那一颗。
多萝娅伸手将珍珠递向莉娜，眼神颇为不舍：“你握着它，也能在水下呼吸。”
还没到手的东西又送了出去，多萝娅满眼的失落。
好在莉娜连忙承诺，到了宫殿一定会把珍珠归还，多萝娅这才勉强点点头。
“那就只有你留在这儿了。”几人望向莫戈。
莫戈整了整衣领，莫名正经地点点头：“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