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心中一凛:“也就是说,它现在很有可能跟在我们身边,等待着毒发而亡时现身?”
玉乐点头,恰好一瞬间风掠过树梢,发出可怖的沙沙声。
“赤血蟒的解药在哪?我现在就去找。”花浅不作他想,当下做出决定。
玉乐却面露难色:“我并不知赤血蟒的解药……”
很快,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迫切道:“此秘境开放之前,我曾听说过这是大魔坐化,里面有一宝物是万能解毒丹,世间绝大多数邪性都可用它解之!我们可以用它来解小少爷身上的毒。”
“你知道它在哪?”
玉乐连连点头:“我知道,它就在北方的一座废弃宫殿之中,不少人此次目的都是为了得到它呢!”
花浅当机立断,背起姬决明,带着玉乐往北边而去。
方才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花浅估摸着应是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恐怕只剩下一个时辰让她找到解毒丹。
她调动全身灵息,飞快赶往北边。
正如玉乐所说,北边确实有座废弃宫殿,周遭薄雾弥漫,唯有离的近了,才看见不少修士在外围休憩过的痕迹。
眼下姬决明昏迷不醒,玉乐又身中蛊毒,花浅实在不敢将两人带入宫殿,便寻了个僻静处放下两人,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让两人身上加。
随后,花浅又掏出几张符箓和几枚丹药给玉乐,最后,她将谢念言给的呼救玉牌递给玉乐:“若有不妥,你便掐碎它罢。”
玉乐拿着玉牌,半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丢下你们跑了?”
花浅语气淡淡:“你想跑就跑吧,反正我回来见不到你守在小少爷身边,我就向你娘告状。”
玉乐:……
好狠一女的。
交代完毕,花浅只身前往废弃宫殿。
宫殿大厅早被修士们探索个遍,处处皆是战斗过后的遗留痕迹,越往前走,地面上的修士尸体越多,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宛若被邪崇啃食过般,所见之尸处处身肢不全。
怎么回事?
花浅不由得提起心来,手中捏着不少符箓,生怕那不知名的魔物从角落里蹿出,将她啃食的面目全非。
然而,直至走完整座宫殿,都没碰上那恐怖的魔物。
就在花浅疑惑之际,一声轻轻的喘息引起她的注意,正是前方一个满身血污的修士发出。
她快步上前,哪怕给对方喂下止血丹药,对方仍旧面色惨白,有气出没气进。
这位修士拼着一口气,抓住花浅的手微微颤抖:“小心……大、大师兄……”
言罢,再也醒不过来。
花浅眉心皱得更紧,她摸到对方的腰牌,只见浸满鲜血的令牌上写着大大的渊字。
三界宗门里有渊字的宗门甚少,最出名的便是陈元所在的渊则宗。
花浅拿出万事镜,正想拍下幻象之时,一抹流光飞快从角落蹿出,硬生生在她眼前击碎了手中的万事镜!
花浅心脏一缩,立刻暴退而出,远离那具修士尸体,同时也远离那个忽然出现的人。
陈元一袭黑衣,从一处暗门里缓缓走出。
他单手捧着一颗夜明珠,幽幽白光将他衬得五官深邃,皮肤愈发白皙,嘴角鲜血溢出,不似活人,更像地狱中画皮艳鬼。
“我在舟上见到的人果然是你。”陈元薄唇微启,在同门师兄弟的尸体面前,他甚至露出了些许笑意。
花浅进入云舟船舱时,有几张桌子笼罩在结界内,叫人看不清其中底细,如今看来,那时在结界里的人正是渊则宗等人。
“你怎么会在这?”
花浅边说边往后退,不断和陈元拉开距离。
初见时,陈元是小乘期修士,如今相隔已久,修为定是有所长进。
花浅现在不过是元婴期,不管是初见的陈元,还是眼前更加诡异的陈元,她都打不过,只能先行撤退。
“黑水玄境打开门做生意,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
陈元边说便往前,不知为何,一层淡淡黑雾笼罩在他脚下,每走一步便扩大一分。
片刻时间,整座走廊都是黑雾盘踞之地。
“你入魔了?”花浅心中一惊,千若水可没提到过陈元会入魔。
“非也。”
黑雾攀附上一具修士尸体,彷佛有实质一般蠕动几下,竟然剖出一颗血淋淋、还粘着血肉的金丹送到陈元嘴边,陈元张嘴咬下,鲜血沿着唇角流下,将他衬地越发唇红齿白。
联想到一路上残缺不全的修士尸体,花浅越发心惊胆战起来:“那些人都是你害的?!”
恰好陈元吞下最后一口,他露出一口浸血皓齿:“非也。”
是黑蛟龙血脉想吃,和他陈元有什么关系。
花浅可不信他。
眼前是吃丹恶魔、身旁是修士血海,她想也没想地丢下爆破符,在地动山摇间飞快逃离废弃宫殿。
然黑雾比她更快,化为一张巨爪,瞬间抓上花浅脚腕,将她往倒塌深处一甩,霎时间竟与离开的陈元交换了位置!
二人擦肩而过之际,花浅望见陈元无声地做了个嘴型——
你好香啊。
花浅:“???”
但没有多余时间让她分神,她以剑插地缓冲,趁宫殿没有完全倒塌之际,瞄准缝隙飞快蹿出。
等她来到宫殿之外,陈元默立半空,注视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