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耹瑶的身后有一道身影,在篮球飞过来的时候,径直将耹瑶的两只胳膊握住,耹瑶随身体的重力往后倾斜,身后的人带着她一起撤步。
耹瑶看着从自己眼前蹿过去的篮球,重重地砸在墙上,在走廊上反弹,直到最后被人拾起。她松了一口气,颇有一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确保没事。
今早她和简灼差点迟到,就是因为要拆脑袋上的纱布。
先前校医裹得很夸张,她可不想成为学校的头号关注对象,所以今早难得早起,找到简灼,帮她拆掉,然后重新贴了一个小小的医用伤口贴。
“耹瑶?”身边出现一道声音,“没磕到哪吧?”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侧还有个人,双手手臂环着,算是半搂着她。
她连忙退至安全距离,抬眼望过去,“傅钦?”
及时拉住她的不是旁人,而是她小学六年的后桌,傅钦。
和简灼一样,傅钦之前的家就在耹瑶家斜前方那栋,后来傅爸职位升迁,一家人也就跟着搬走了。
当时耹瑶临近毕业、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抱着简灼哭了一天一夜,还拿简灼的内裤威胁,“要是你也离开我,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穿不了内裤!”
看见傅钦,耹瑶就想到了自己不堪言说的童年。
不过对于阔别多年的好朋友,耹瑶还是很高兴,“你这么回来啦?你不是跟着傅叔叔……”
“回来准备高考。”傅钦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捋到耳后,“当年搬家,户籍没有迁走。想着还有你在这里,索性就回来啦。”
耹瑶点头,“你在几班?有空找你玩!”
“在七班,楼上最右侧那个教室。”傅钦说,“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这儿,爸妈都没回来,周末我们可以约着出去玩。”
傅钦也是男大十八变,六年级都毕业了,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消退。
现在不仅五官精致,轮廓感更清晰,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低沉、很有磁性。
快要上课,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后,各回各班。
耹瑶刚转身,大饼就从走廊尽头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她连忙将手机塞回口袋,靠墙站给大饼让路。
谁料大饼在耹瑶面前停止脚步,站定不动了。
耹瑶疑惑抬头,就见大饼仿佛面露凶光。
李大井问话:“刚才和谁搂搂抱抱呢?”
耹瑶啊了一声,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李大井手背后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耹瑶,而后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监控,“刚心血来潮看了眼监控,就见着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抱在一起,还说了好久的话,谈恋爱呢?”
耹瑶心想那可真是苍了个天。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刚才有个篮球,从五班飞出来了,那个同学伸手拽了我一下,不然我又要被球砸了。”
大饼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套说辞,依旧讲大道理,“你们这个阶段,谈恋爱是一项非常不明智的决断。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等待分化,然后高考!”
耹瑶知道和大饼讲不通道理,只能垂着脑袋看脚尖,一个劲的嗯嗯嗯。
简灼拿着两个册子,远远就见着耹瑶被教导主任训话。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开口先叫人:“李主任?”
大饼见着简灼,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海盗船颠倒,堪比科幻片。
耹瑶瞠目结舌。
“小灼啊。”大饼拍拍他的肩膀,“去拿书了?”
简灼嗯了一声,“去取了两个本子。您在这儿……?”
大饼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不仅一个班,还是相互认识的。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刚看监控,有几个学生举止有点亲昵。过来看看情况。”
简灼的视线也慢慢滑落在耹瑶身上。
耹瑶站在大饼身后对简灼挤眉弄眼,嘴里念叨着’救救我救救我‘。
简灼三言两语就将大饼请走。
两个人往教室后门走,简灼有些纳闷,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教导主任?”
这……
原因嘛,她说了他还是不相信啊。
耹瑶面不改色地偏头看着简灼。还不是先前经历的两年,体育班的帅哥不让她看、晚自习也不让她逃、她一个收到情书的’受害者‘连续在大饼办公室写了一个周的检讨,此后更是被大饼严格管控。
不难说,没有大饼,她的成绩绝对不会突飞猛进。她很感激,但是一想到那些在她青春里离她远去的帅哥,还是气得发抖。
“怎么了?”简灼把本子放在桌兜里,“我脸上有东西?”
耹瑶撅了一下嘴,“没什么。”
简灼看她兴致不高,蔫得很,不难想到刚才李大井说的那句‘有人举止亲昵’。
刚想再开口问话,上课铃声已经敲响。
前后门涌入学生,老师也紧随其后走进来,老师姓李,是位温柔知性的女教师。
“同学们,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老师在讲台前拿起一摞书,“我叫到哪位同学,哪位就应个声?”
“好的老师——”有的男生调子拖得长长的。
生命科学,是国家对于全体公民下达的一份文件,对于文件内容的知晓与学习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