耹思濯嗯了一声,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以前我不懂,但是读了爸爸的日记之后,我似懂非懂一丢丢!”
耹瑶:“那之后呢?”
“之后两个人好像分开了。”耹思濯实话实说,“我没接着看完。如果是个悲剧,我可能会郁闷好久。”
分开了。
因为暗恋日子里的那些口不能言,也因为习惯被爱的遗忘反馈。
爱,从来都不是一项判断题。
爱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
简灼的心里,还有不可言说的话。
他是不打算说还是,没办法说?
耹思濯听到电话响,爬到茶几上帮耹瑶取过来手机。
“谁打的呀?”耹瑶也就随口问问,考考耹思濯识字能力,没想到耹思濯直接回答:“爸爸的情敌!”
什么?
接过电话,耹瑶才明白。
是傅钦。
厨房里传来不合时宜的响动,应该是是什么盖子掉落在了地上。
耹瑶坐起身,把手机放在耹思濯面前,划动屏幕。
耹思濯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耹瑶,寻求指令,妈妈这是让他接电话吗?
耹瑶颔首。
傅钦在电话那头问询:“瑶瑶?”
耹思濯清清嗓子,猛地咳嗽了一声,硬梆梆说:“你、找、谁、呀?”
对面沉默了很久,耹思濯有点疑惑,难不成情敌挂电话了?也没有呀,屏幕还在亮着。
傅钦:“思濯吗?”
耹思濯气鼓鼓:“叔、叔,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叫我叫得这么亲热?”
傅钦笑了一声,“那好,耹思濯小朋友,你的妈妈在家吗?”
耹思濯收起下巴,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不知道!”
“叔叔有点急事,那等妈妈回家,让她回一下电话好么?”
耹思濯有些不知所措,小脸涨红起来。
耹瑶摸了摸耹思濯的脸蛋,笑了一下,开口,“你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你在呢。”傅钦揶揄道,“我以为你出去玩没带手机。”
耹瑶将免提关闭,搭在了耳边,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耹思濯看看手机又看看耹瑶,撇撇嘴,跑到厨房告状去了。
炉子上已经慢火煨着汤了,简灼放着水,将碗碟洗了一遍又一遍。
“爸爸。”耹思濯小声叫他。
简灼关上水龙头,回过头,“怎么了?”
“你情敌给妈妈打电话了!”耹思濯义愤填膺,此刻,他又和爸爸站在了统一战线,任何靠近妈妈的人都要被打出去!
“嗯,我听到了。”简灼又转头拿起吸水毛巾,擦拭碗碟,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
“你不应该做出点…什么反应么?”耹思濯挠挠头,“电视剧里都是立刻到对方面前质问,bulabula说‘你们怎么又联系起来了?你们是不是要背着我出去吃喝玩乐?’”
耹思濯人小,模仿得惟妙惟肖,就是语气实属太稚嫩了,听着不严肃,反而很搞笑。
简灼嗯了一声,算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不过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步骤,洗碗擦碗。
“碗都让你擦出火花了!”耹思濯知道自己对牛弹琴,只能依靠自己了,刚一转身,就看见门框处倚靠着一个人。
小身板抖了一下,发现是妈妈。
耹瑶让出位置,示意让他先出去,耹思濯一步三回头,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把神仙叫答应了——
“拜托拜托,希望老爸给力一点,打倒情敌!”
耹瑶看着简灼的背影,白藕节一般的脊椎骨,两节跟着手部动作不停移动的蝴蝶骨。
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
耹瑶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刺痛使她恢复了片刻理智。
“小宝说得还挺好。”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窄小的厨房。
简灼手滑了一下,碗直接从手上掉进水池里。
哐叽一声响。
他有些不敢转头。
身后脚步声渐近。
耹瑶站在他身后,两人距离很近,侧过身,呼吸就能交融。
耹瑶偏了头,看着简灼如神笔马良勾勒出的侧脸轮廓,还有喉结、埋在衣领下的锁骨。
简灼在紧张,淡淡的柠檬香从他的耳后散发出来。
不论是在梦中还是此刻,他的身体就像是令她上瘾的毒。
“吃醋如果憋在心里,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耹瑶慢慢靠近他的脖颈,手从简灼肘下伸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十七岁的她就是。
不断臆想,不断吃醋,乱扯鸳鸯谱,最后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疑神疑鬼、生人勿近的疯子。
耹瑶见简灼不回应,轻轻在他下颌线吹了一口气。
“怎么不说话?”
简灼回过神来,将碗碟倒扣,放在一边沥水:“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管你的私生活。
简灼把她当什么了?!
耹瑶气呼呼地咬了一口他的脖颈。
简灼这个月忙着公司还有耹瑶出院,没有去注射抑制剂,耹瑶带着信息素裹挟而来的牙肉磨损,还有微微潮湿的舌尖轻舔,一瞬间就将他的易感期勾.引了出来。
他的腿瞬间软了下去,幸好胳膊还在洗碗台上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