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端正坐着的时音,“时妹子,你真不会玩牌?”
时音点头,“不会啊。”
“你这技术可不像不会玩的!”简钺道。
时音单手撑脸,“我不会玩牌,没说不会玩麻将啊。”
“......”
艹!
艹!
三个人心态彻底崩了。
玩个锤子玩!
简钺痛心疾首,“时妹妹,你变了,你和盛老三在一起后变得如此阴险狡诈,你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时妹妹。”
穆彦捂着心口,接受不了这种打击,“我他妈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裴钦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瘫成一团倒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挥手,“我再也不打麻将了,不对,不跟盛老三两口子打麻将了。”
时音心失跳一下。
盛公子掸了掸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起身,“三个乖儿子,爸爸走了。”
他牵着时音出包厢,还没走出去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呐喊,很惨,很可怜。时音想笑,但又觉得不太好,挠了挠后脑勺,“他们不会生气吧?”
快十二点的酒吧热闹不减,两人推门出去,冷风迎面而来,盛弋然给她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父子哪有隔夜仇。”
“......”
你真不怕被她们打哦。
盛公子捧起她的脸,低头亲她,“看不出我们家音音还很有表演天赋。”
那演得打麻将的新手,不能说相似,完全就如假乱真。
时音仰着头,“我当初可是艺术类第一。”
“哇,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小脸被他捧着,这个角度很适合接吻。
盛公子也这么做了,舌尖挑开她齿关,纠缠吮吸。
“呜—”时音手握成拳抵在他胸膛,想把人推开,“这是—在外面。”
万一被人围观多尴尬啊。
盛公子自然也想到了,拇指摩挲她唇角,把人松开。
“我们回家。”他呼吸有些喘,声音低哑,在寂静的夜里带了隐晦的暗示。
围巾末端毛球都快被她扯下来,低头看脚尖,脸红得快要滴血。
盛弋然牵着她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面前是黑色的方向盘,方向盘中间是亮瞎眼的车辆品牌标志。
“你干嘛?”
盛公子单手搭着车门,“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我没开过车。”
盛公子已经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拉好顶上扶手,“没事,我教你。”
作者有话说:
记住这句“我教你”,要考的。
第四十章
时音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她驾照就是个摆设, 拿到证之后一直锁在抽屉里,没碰过车,也不敢碰, 更何况这么一辆把她卖了都赔不起的车。
“还是喊个代驾吧,我不可以。”
“你可以。”
时音:“......”
我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但我不相信我自己。
“我真不行。”她现在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
酒吧附近代驾比比皆是, 订单刚发出去就有人接单, 并且一分钟就到达, 盛公子和女朋友换到后排座,揉了揉眉心。
“难受吗?”她关心的问,
夜晚城市安静, 窗外景物不断倒退, 路灯透过车窗照进,落在男人线条分别的脸上。手握着她的, 声音放低, “有一点。”
时音一听坐近了些,“哪里不舒服?”
盛公子头靠着她肩膀, “头有点晕。”
红酒这东西当时喝没什么,后劲十足,时音把肩膀抬高了些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上次醒酒汤喝了有效果吗?”
“嗯。”
盛公子蔫蔫的,眼皮耷拉,像玩了一天累倒的大型犬。
“我给你按按头。”
她原来头晕程女士都会给她案头,可以舒缓大脑神经促进血液循环。
盛公子眼梢微压, “好。”
小姑娘手小小的, 力气也小, 手指轻缓按压着太阳穴, 鼻间是女孩的清香,很淡很好闻。盛弋然捏起她围脖末端的球,白乎乎的一团,毛绒绒的,很可爱,跟它主人一样。
代驾师傅开车很稳,将车停入车库从后备箱拿出折叠车又去往下一单。
电梯缓缓上升,亮着的红色按键熄灭,电梯门还没打开,时音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男人抱在怀里。
公主抱的形式。
时音全身神经瞬间紧绷,揪着他胸前衣服,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盛弋然输入密码,“抱你。”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我自己可以走。”
头顶传来轻笑,“体力要留着做别的事。”
别、别的事!
是她想的那种事吗?
时音缩着头,跟蜗牛似的想藏进自己壳里,脸烫地跟煮熟的虾相差无二。
门打开,漆黑的室内伸手不见五指,门锁落上,她心脏也跟着猛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嗓子眼跳出来。
“盛弋然。”她很小声的喊。
“嗯?”
她眼睫轻颤,因为紧张指尖都有些泛白,耳畔是男人心跳,头顶是他的呼吸,鼻尖是属于他的味道,让她逃无可逃。
“我有点紧张。”她声如蚊音。
话落,“啪”地一声,客厅顿时亮如白昼,盛弋然低头看她,轻笑,“开灯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