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照片好一点,清晰又保存时间长。古画这样放着,太容易被损坏了。”江晚点头,目光一幅一幅的看过去。
直到找到她想要看的那副。
“这是乾元宫第三代的太和真人。”张玄静突然给江晚介绍起了乾元宫的历史,“这位太和真人在当时是赫赫有名的捉妖驱鬼的天师,在乾元宫学成下山,造福一方。若不是这位太和真人,乾元宫兴许都不会有这么多年,绵延不绝的传承。”
江晚看着画像,眼底透着一点怀念。
她当然记得这个老头儿。
那可是她逮来的第一批人中,最让人头疼的。
难怪啊难怪!
是张家人。
小道士说话也是这个样子。
江晚不由得悄悄撇嘴。
“爸!”张熹微顺着找过来,看到打开门的供奉殿,就知道一定是他爸又带着人进来讲古了。
好在那些古画都是用玻璃罩子扣着,按照博物馆的湿度调节,不然就他爸这样每天进进出出的……
张玄静脸色有些尴尬,抚着胡须笑道:“我这不是看江小姐在外面,特地邀请的嘛!再说了,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第一次啊!第一次带人进来了!”
生怕张熹微不行,张玄静还要去翻门口的出入记录。
张熹微连忙拉住亲爸,无奈的看了江晚一眼,对张玄静说:“爸,你是乾元宫的主持!”
张玄静瞥了儿子一眼,高声道:“哎呀呀,主持也要被儿子管的嘛!”
他就这么点爱好,跟人讲讲古,讲讲他们乾元宫的历史。
要不是为了继承乾元宫,他可是立志要去博物馆当讲解员的!
哎呀!
哎呀呀!
江晚在后面快笑疯了。
她到现在哪里还看不出来,张玄静带她进来,为了解闷是有的,但更多的就是想让张熹微在自己面前答应,以后多给他几次权限。
张熹微对上江晚在后面揶揄的眼神,对这个顽童一样的亲爹也无奈了。
“行,一个月三次,不能再多了!”
说完,就看到刚才还一副悲痛欲绝模样的张玄静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推着儿子到江晚身边。
“你跟江小姐聊,我去跟你师叔说,免得你辛苦跑这一趟!”
然后欢天喜地的就离开了。
张玄静走后,江晚才捂着嘴噗嗤笑出声来了,“令尊……”
斟酌了一下词语,挑眉看张熹微,“很活泼!”
张熹微笑容里满是无奈,“我爸于道法一道其实没有什么天赋。”
“只是那个时候,乾元宫人才凋敝,又没有什么收入,如果我爸不守着乾元宫,乾元宫的传承就要断了。”
张熹微省略了很多内容没说,但可以想象出张玄静当初要支撑着乾元宫也是颇为艰难的。
就乾元宫里这么多古籍古画,随便放出去一张都是价值不菲。
可现在依然能保存在这里,足以证明张家父子对乾元宫的感情。
“走吧。林听泉请我们吃饭!山下的江河家宴味道很不错,尤其是素菜。”张熹微抬手示意。
江晚大惊,这是林听泉说的?
她拜托林听泉去找周出岫的家人,把照片背后的内容告知他们的时候,林听泉那是满脸都是震惊和拒绝。
现在还请她吃饭?
不会是气疯了吧?
张熹微带着江晚走出乾元宫,笑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林听泉心地善良,而且勤劳肯干!”
林听泉:???
——
吃过饭,又说过了阵法的事情,江晚喝了点酒,有些醉醺醺的。
拒绝了张熹微送,自己打车回去。
报了地址,江晚就在车后座迷迷糊糊睡着了。
许久,感觉到车子停下来,江晚睁开眼睛。
车窗外并不是她家老社区的路口,而是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门。
江晚看了会儿,觉得好笑,推开车门下车。
开车的司机还没说话,就听江晚道:“开门吧,谁要见我?”
司机看了江晚一眼,轻声道:“我家老爷要见江小姐。”
江晚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微微抬起下巴,“开门。”
司机又瞥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江晚到现在都如此镇定不说,还趾高气扬的让他去开门了。
大门打开,不管是规制还是里面的风格,都有一种进入了时空穿梭通道,从现代社会进入了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
江晚踱着步子,仿佛不是到了什么陌生险地,而是在自己家一样。
绕过影壁,穿过抄手游廊,一路走到了后面的暖房花园。
这片宅子大的吓人,平时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这房子里还有小桥流水,桥下还有不少锦鲤。
江晚站在桥上,看着前方的花园,不动了。
“江小姐,还在里面呢!”接她来的司机笑容有些尴尬了。
江晚却摇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请我来就要有诚意,没诚意还要设下阵法,没意思。”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江小姐!”玻璃花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捏着一朵牡丹。
房子古色古香,男子穿的却是一身精致的西装三件套。
“江小姐来了,是我招待不周。这里既然不是谈心的地方,那我们换一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