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也没想到四条会大赖赖要东西。
朱月脸色一变,眼睛一转,想卖惨,“家里穷啊,四条啊,叔婶没用啊……”
“有用的。”四条一板一眼,认真打断。
啊?
朱月和俞山愣了。
这四条是觉得他们是亲人,亲近他们?帮他们说话呢?真懂事啊……
正当两人都要笑了,四条往一个方向走,招招手。
“叔婶,这边,我们今天拖回来的货还没理。”
朱月和俞山:“……”让他们整理废品?!
他们无助的眼神看向简宁,简宁尽力憋住笑,面无表情道。
“四条是你们的亲侄子,我不打扰你们交流了。”
说完,简宁拉着泡泡往厨房走,去做晚饭。
谢地不耐烦见这几人,进里屋陪爷奶了。
而谢天和四条两小孩监督朱月和俞山干活,还逗他们带来的儿子毛蛋玩。
毛蛋五岁,皮小子,正是学人精的时候。
“那个是桌子,我上课没事啃着吃着玩……”四条看毛蛋正在摸一张桌子。
他一说完,毛蛋嘎嘣就啃上去。
只听清脆一声,下一秒毛蛋就嗷嗷哭,“我的牙呜呜呜……”
朱月气得拍他后背,僵着脸,“你这倒霉孩子,四条哥哄你玩呢。”
谢天一巴掌拍烂木板,摇头,“这木板稀碎。”
毛蛋也一巴掌拍下去,脸都扭曲了,“啊!啊!啊!”
接连三高音。
厨房,泡泡探头,好奇的看一眼,扭头冲正在打鸡蛋的简宁摇头,“没事儿。”
哥哥们没事,至于其他人有没有事,就不关她的事了!
简宁没多想,“没事就行,我摊鸡蛋饼,泡泡走远点,妈怕溅着你。”
泡泡小心的往旁边挪挪。
当天晚上,简宁做的是鸡蛋饼,稀饭,榨菜,炒瓢儿菜,以及一盘凉菜店剩下的冷吃兔。
不是简宁故意藏私,不做大菜,实在是他们前两天吃得太好,有点上火,嘴里起泡,所以这几天晚上都吃清淡些。
说是清淡些,相比普通人家已经够好了。
起码鸡蛋饼是实打实的白面饼,瓢儿菜上面有油腥,冷吃兔看着红辣椒不少,但兔子肉也是肉。
可人家不满意啊。
简宁和谢地目光细致,准确发现俞山瞧见菜,撇撇嘴角,而毛蛋更不加掩饰失望,“妈,你不是说有红烧又……”
朱月一巴掌拍他头,讪笑。
“孩子乱说的,乱说,叔,婶,嫂子,你们养这么多孩子,还能吃这么好,很不容易了,改明儿我让俞山跟你们去割点猪肉,回来做红烧肉。”
合着就离不开红烧肉了。
简宁淡定一笑,“不必改明儿,就明天吧,
正好我要去镇上拖货,俞山帮我一把,我再带他去买猪肉,四条,快谢谢你叔婶子给你买肉吃。”
!
朱月和俞山惊了。
咋成他们买肉了?
说是那样说,但怎么好意思让客人买肉啊?
而且,而且,他们不想搬货了,腰要断了,手也快磨破皮了……
可简宁话都出口,四条也不露怯的答应,“谢谢叔和婶子,我妈厨艺很好,我保证吃光。”
……
接下来,俞山和朱月愣是不敢接什么话,就闷头吃。
别看他们嫌弃没红烧肉,但吃起来,都跟拼了命似的,一个赛一个能吃。
左手一张饼,右手嘬一大口稀饭。
孩子们惊了。
四条闷头吃,不想输。
谢天挠挠头,感慨一句,“我现在相信你们有亲戚关系了。”
都是猪一样的胃口!
家里有别人来住,始终不太痛快,简宁晚上辗转反侧,一时都没能入睡。
她没敢直接撕破脸的原因是为着俞渊。
到底是俞渊的堂弟呢,他不在家,她把他走了两天一夜来的堂弟赶出去,算怎么回事?
虽然人她的确是喜欢不起来,也绝不可能让他们留下帮工。
俞渊要是喜欢这门亲戚,就让他都带到榕城工地上去吧。
想到最坏结果是和俞渊吵一架,简宁敛住思绪,让自己睡觉。
谁知她还熟睡,就觉得有熟悉的人在亲自己。
黏黏糊糊的,似是想深入,又怕吵醒她,所以含蓄着丢丢。
!
简宁恍惚两秒,吓一跳,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见熟悉的男人声音。
“是我,宁宁,别叫,家里的狗都没叫,你别叫。”
俞渊?
简宁睁大眼,从床上坐起身,一边打量他一边接二连三的问。
“你怎么回来了?这才几点?连夜回来的?饿不饿?”
俞渊轻点头,“有点,我接到谢天电话,把手上的事处理好就开车回来,没吃晚饭。”
“你急什么啊!”简宁边说话边下床,气得杵他胸口。
“家里的事不急,你开夜车,还不吃饱饭,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俞渊也不反驳,只勾着唇角,亦步亦趋的跟在简宁后面,一起偷偷摸摸去厨房。
他喜欢这种被念叨,被记挂,还一起做隐秘事的感觉。
俞渊烧火,简宁动作利落的给他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让他吃光光,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