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老婆本都拿出来, 支持周艳艳的串串香事业。
可惜, 俩人自信满满, 然后扑了个底朝天。
周艳艳至今回想起来, 那天她路过朱茜红的摊子,听到食客们说,吃过她家的串串香,再吃朱茜红家的,感觉美味了几分呢。
一拉一踩的话,把周艳艳气的半死,串串香从此成为她最讨厌的食物。
赔了钱,周艳艳就想和戴志清分道扬镳,干点别的。
她有上辈子的重生记忆,失败也没什么,她不怕。
但是戴志清,没钱,也没了勾搭柳暄红的用处,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
周艳艳可不想留着他拖累自己。
她为人精明惯了,晓得不好一脚把戴志清踢开,便哄戴志清说,她要出门打工还钱。
戴志清当然不愿意。
他是喜欢周艳艳,但是他人不傻。
他没了钱,再不把周艳艳抓在手里,岂不是人财两空!
无论周艳艳怎么讲,戴志清也不肯放她离开。
即使周艳艳说他能回城,娶一个好媳妇。
戴志清眼神闪了闪,心动后,依然纠缠着。
他清楚自己的条件,在乡下,他一个没有编制的小学老师,比大多数汉子吃香,但是等他回了城,小学的工作是不能干了,他没编制,回去也安排不了什么岗位,家里不活动,他就是一无业游民,可找不到一个像周艳艳好看的媳妇。
何况,戴志清是真心喜欢她。
男人不放手,周艳艳没办法,只好改变策略,和他灌输改革开放政策的好处,未来的趋势。
说的人心头松动了,周艳艳抹着泪语调哀切:“我知道,你因着卖串串香赔了钱,心底怕了。”
戴志清垂头丧气。
“可是这回不一样。”
“我想过了,我们去上海批发一些好看的衣服拿回来卖。外面的衣服一条裤子卖二十,咱们拿回来,一条裤子卖一百,一百块的大衣卖一千,挣差价,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卖吃食,咱们没有技艺,容易吃亏,但是卖衣裳不同,女人爱俏,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都说灯光下看美人,煤油灯下的周艳艳粉面含春,穿着一件乡下里谁都穿的蓝衬衫,黑裤子,小腰勒得细细的,可就是比乡里那些普通妇女穿着好看。
戴志清信了。
不过他相信周艳艳也没用。
俩人没钱了。
没钱就不能做买卖。
周艳艳出门找小姐妹借了二十块,戴志清向学校预支了半年工资,又找周老娘借了十块,凑够了一百五十块钱,买了两张车票,戴志清请了假和周艳艳一块踏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周艳艳这回是下定决心要挣钱的。
她不顾戴志清对上海大城市的留恋,直奔百货商场,买了一条裤子和三件时兴女式上衣,剩下的钱,她买了艳红鲜绿的小丝巾。
花光了钱,她们连回去的车票钱也没了,学着人扒火车回家的。
去一趟上海,周艳艳是吃足了苦头,风餐露宿的滋味她这辈子也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可是带回来的收获也是极丰厚的。
上海的时髦衣服在松山县很稀罕,周艳艳守着机关和厂子,把衣服和丝巾高价卖了,挣了两百多块,尝到了甜头,俩人跑了几趟,迅速发财,累计了两三千身价,也算村子里鼎鼎有名的千元户。
有了钱,周艳艳更想分手,不过戴志清晓得了她的挣钱能力,态度愈发暧昧,周艳艳去哪儿都死皮赖脸跟着,甚至还为了看住她,辞了小学的工作!
这让周老娘都刮目相看,十里八乡都晓得他们的破事儿,周艳艳更摆脱不了了。
俩人只能一直黏黏糊糊。
周艳艳不爽。
等她听到柳暄红的卤味店大赚,宋渊即将回来的消息,周艳艳更生气了。
她现在挣了钱,对宋渊没有那么深的执着了,但是对柳暄红,她是恨的牙痒痒。
要不是柳暄红不上钩,她怎么会摆脱不了戴志清!黏上这么一块皮膏药撕不下来。
柳暄红!
松山县的人都夸她胆子大,能干,会挣钱。
周艳艳忿忿不平。
她柳暄红再能干,也要早起贪黑洗菜卤肉,卖吃食挣的是辛苦钱,而她周艳艳,坐几趟火车回来轻轻松松挣两三千。
柳暄红能和她比?
一想到松山县的人怎么夸柳暄红,周艳艳就不服气。
不过柳暄红自打搬去县城,和周艳艳再没交集。
周艳艳再不忿,也只能憋着。
松山县里有钱爱俏的姑娘多,但不是谁都能回回舍得花好几个月的工资买件衣服的。
周艳艳渐渐感觉衣服没那么好卖。
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新的挣钱法子。
这时,戴志清凭借着和周艳艳一块卖衣服的时机,花言巧语勾搭上了贾书记的大女儿。
周艳艳惊讶了。
贾根民的大女儿比她们还要大十岁,早就嫁人做媳妇,还生了俩闺女。
也正因为生了闺女,省城下达了新政策开始计划生育,俩口子都是政府工作人员的小夫妻不准生了。
贾舒敏的婆婆天天在家哭嚷着要绝后。
贾舒敏烦闷,恰好遇上嘴甜爱哄人的戴志清,借着买衣服时的三言俩语,俩人就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