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在两个村子的水井里面左搞右搞的……”
直到此时，周敏年才知道，纪离为什么要在水井旁忙碌。
只是，他为什么给村民们下了药，又给村民们解药呢？
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嘛？
“你说你没想害死他们，但事实是，如果不是我们救下了这些村民，村民们就会葬身于火海，被县官的侍卫们活活烧死！”
柳南风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激动。
“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给两个村的人下毒？”
柳南风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的向纪离询问到。
似乎是被柳南风冰冷的眼神吓到了，纪离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小声回答到：“陈大人想要把瘟疫应用在战场上，让我找个偏僻的村子先实验一番。”
“什么？”
纪离的话才刚刚落下，柳南风勃然大怒。
认识他这么久了，苏念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生气。
只见柳南风的双眼瞪的滚圆，瞬间变成了猩红色。
一双手用力的紧握着，仿佛是在压抑心中的怒气。
牙根紧咬着，像是头要发怒的狮子。
苏念知道，他在尽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狂怒。
因为他的胸口，正大幅度的起伏着。
“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帮着他做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害死九百多口人呢？”
过了许久，柳南风的情绪才逐渐平息。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纪离，语气淡漠的问到。
作为大夫，他这一辈子都在救死扶伤。
如今，自己的师弟，居然用九百多**生生的人来做实验，这让他难以接受。
“唔～～陈大人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纪离，你真是好极了！”
听到纪离的回答，柳南风突然笑开了，只不过眼中依然是冷冰冰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当年一手带大的师弟，突然觉得很是陌生。
“柳先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呐？”
现场气氛尴尬，一片沉寂。
苏念只好向柳南风询问。
柳南风敛了敛心神，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咱们先回去吧！”
“那他怎么办？”
苏念看向水井旁瘫倒在地的纪离。
“不用管他。”
柳南风冷漠的回到。
“可是，他的腿还在流血呢？”
纪离被周敏年射中的腿，一直就没停止过流血。
“放心，死不了，他有药！”
柳南风淡然的说完，拂袖而去。
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他转过头，冲纪离说道：“师弟，今天，你就当是没有看到我，要是陈统问起这两个村的村民，你就告诉他，两个村的人，都被烧死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不知为何，柳南风的语气明明很柔和，苏念却觉得冷冰冰的，甚至听出了柳南风语气里隐藏的威胁。
“听明白了！”
纪离意外的乖巧，他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这是你的师侄，这块玉佩，就当作是你给她的见面礼吧！”
柳南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走到了纪离身旁，直接扯下来他腰间的一块祖母绿的玉佩。
然后把玉佩丢给了周素素。
“素素，接着！”
周素素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完全不能理解柳南风的做法。
不过，师傅让接着，那就接着吧！
“师弟，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替陈统杀过人？”
柳南风凑在纪离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询问到。
“没……没有！”
纪离猛的摇头。
“还算你有良心，你要是替他杀过人，今天，我也就不留着你了，还不如让你早早的去底下见师傅。”
柳南风的眼眸里，杀气一闪而过。
行医救人的大夫，要是成了杀人的工具，那就不必在世间苟活了。
连自己的初心都忘记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
“师弟，这一次，两个村子的九百多口人，我替你救下来了，没有造下杀孽，这是你的福分，要是再又下一次，哼……”
柳南风说着说着，突然不讲了。
只是轻哼了一句，然后用手掌在他的脸颊上拍了拍。
随后，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纪离如临大敌，一动也不敢动。
苏念和周敏年搞不懂师兄弟二人的过往，也不敢过多过问，只好追着柳南风离开了。
周素素待在最后。
见三人离开了，从自己的袖口掏出来一个瓷白色小瓶子。
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柳南风根据苏念拿出来的云南白药，配出来的药粉，效果比云南白药还要好。
周素素把这瓶要塞到纪离手中，小声对他说道：“师叔，这是止血的药，你自己上一下吧！要是流血过多就麻烦了。”
虽然周素素也不明白这位师叔和师傅的纠葛。
但是，师傅既然让自己认他，说明心里就还是有他的。
再说了，拿人手短。
自己刚刚才从师叔手里拿了一块上好的玉佩，自然对他客气一些。
“你……师傅……最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