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泽川在福州的威名传入京城的并不多，这是他的聪明之处，知道皇帝忌讳就从来不宣扬战功。
所以他这位皇弟对他的本事知之甚少，这会一边喝酒一边替他鸣不平。
“你说福州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山匪多、倭寇也烦人，以前还好，现在父皇将封地给你，以后千机营也要由你自己负责，军饷粮草都要你自己想办法，真是想一想都替皇兄头疼。”
慕泽川对着这个皇弟倒是难得的给了几分笑意，他抬手为慕泽旭将酒杯斟满。
头疼吗？
有一点。
这样的结果是他故意设计出的结果。
早就摸清了他这位父皇的心思，也知道他们这些皇子不论是谁都分不到富庶之地。
所以去西北的贫瘠之地，不如继续留在福州。
虽然山匪多、倭寇多，可……真的就无法彻底灭绝吗？
不过是他不想将人全都铲除罢了。
他那位父皇心机深沉，又对人对事充满了戒备心，有一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他怕是要睡不安稳了。
就像现在这样，又是山匪又是倭寇，整个福州看着都不安宁，这不就是他那位父皇想要的。
而他这个皇儿……勤勉但是无能，多合心意。
他想到这些，眼中的笑意掺杂了几分冷意。
“想想办法总能解决，大不了就将遣散一部分将士就是。”
他这话听着极其没气势，可细细去想似乎又是个可行的办法，让存着心思的慕泽旭似是又为他着急几分。
“千机营三万将士，已经是大楚各边城中驻军最少的了，如果再遣散一部分如果倭寇再上岸，岂不是更被动？”
“走一步看一步就是，总归会有办法。”
慕泽川笑的不甚在意，逆来顺受的样子看的慕泽旭气闷。
他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当皇子的每一个是傻子。
他已经看出这四哥看着老实，实则油盐不进，他今天算是白来了。
将人送走，慕泽川站在书房中眼中划过鄙夷。
他前后花了那么多心思，这才让他那位父皇在几经挣扎后，还是决定将千机营一并交给他，而不是再派一位将领过去。
现在千机营变成他到的了，什么都要他来负责，那战船还会远吗？
多年的筹谋终于要实现，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等后日的册封大典，大典之后出城回福州。
至于慕泽宇和慕泽乾的心思，他们若是能让父皇更改决定，那他也不介意去西北。
就是不知何时就要回京过是去福州参加他们的葬礼了。
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一块伤疤，他坐回书桌前开始处理密信。
程晚乔过了空间升级后的兴奋，将父母送出门就将油灯调亮了一点，开始练大字。
程占文说的没错，练字需要毅力，她不能半途而废。
空间中之前收走的火油都还在，被她约束在角落里黑乎乎的一团。
那日夜里状况太多，她都没来得及细看，这几日进出空间才想起要处理这些火油。
结果只取出一点她和程占武就发现这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火油，而是他们前世熟悉的石油原油。
倭寇手上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石油啊，虽然现在还没有提炼技术，可是石油真的很耐烧。
难怪说起去海上抢船，两位军医都是一脸感伤。
就已石油的耐烧程度，之前去抢船的人估计都九死一生。
他们这一次……慕泽川真的是被逼出火气了啊。
不过如果能从倭寇口中得知那处出产石油的地方，那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程晚乔想到这里就将这一点记在了记事本上。
如果这福州真会变成慕泽川的封地，以他的为人和行事作风也许还是可以透露一二的。
之后的几日，她们都如同之前那般每日在周围的村子中穿过。
遇到需要看诊的病人依旧不收诊金，虽然空间的第五阶段要升级到第六阶段需要诊治十万人，她依旧准备试一试。
不说到了第六阶段各个功能区全部都会解锁，她可以在空间中生产常用消耗品，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可以进去了！
准确来说是有生命的都可以进入。
空间中的手术台她到时就能带着病人进去。
她发现这空间真的很懂她的心思，将她期盼的想要的设定成一关关需要完成的任务。
如果不是第六阶段可以进生命，她也许真的放弃这十万人了。
毕竟这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二月草长三月莺飞，福州的春天来得比豫州要早很多。
整个二月过去，程晚乔中途还去过两次军营，结果发现慕泽川居然还没回来。
这人进京已经一个多月，按照刘富江这个唠叨鬼的话，他应该早就回到福州才对。
这么长时间，不是在京城遇到难题了吧？
不解在心中一闪而逝，随即就跑到脑后，她一个小村姑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赚银子更实际。
从军营离开，她绕路去了县城里。
之前预定的参片几经波折终于到了药铺掌柜手上。
原本年前就要给程占文和董氏调理身体的，结果因着没有主药一直拖到三月。
拖延两个月，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对于程晚乔来说她现在医术就比从前要好出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