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这些想法，陆秉宙这位近臣自然也能猜到几分，这也是他那位孙女自作聪明让人放出传言后，他没有立即让人去制止的原因。
他也在观望，观望慕泽川的态度还有皇帝的态度。
若是慕泽川有意同他们陆家联姻，他倒是也不介意将孙女嫁给他。
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王妃出身同样不低，皇帝当初赐婚时也拦阻。
他心中存着这样的想法，有心让慕泽川领情感恩，可他看上了慕泽川了潜力，慕泽川却是没看上陆家，更没看上他那个没什么印象的孙女。
他此时站在御书房里，人跪在地上，直截了当的说起了他对程晚乔的心思。
“父皇，晚乔是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儿臣期盼能娶她为妻。”
他没有隐瞒他们相识的过程，也没有隐瞒她的情况，她去千机营帮忙包扎，去给将士们免费看诊，又开了医馆想要照顾更多的人，这样的姑娘他私心里觉得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需要她都能帮他，而她想做的，他也能竭尽全力让她去实现。
皇帝眼中各种情绪闪动，几个儿子中只有这个四儿子他时常看不透。
十几岁就去了福州，在那边一呆就是多年，他若是不传召他就鲜少会回来。
说他勾连朝臣吧，同他走得近的就那么几人，可若说他没旁的心思，他又总是一副对任何事都了然于胸的模样。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儿子。
“不行，一个寻常农女，配不上朕的儿子。”
“父皇，她的善良和纯粹足以配得上儿臣，儿臣只想永远留在福州，清剿倭寇造福百姓，而她一定会是儿臣的贤内助。”
慕泽川从未有一刻在皇帝面前如此的表露真心，他就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让皇帝仔仔细细的看一看，让他知道他此时所有的话句句肺腑。
“这事没得商量，川儿，你若是想娶陆家姑娘，父皇现在就可以为你赐婚。”
“父皇，儿臣只想娶程晚乔，非她不娶。”
慕泽川跪趴下来，整个人都贴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方式来恳求皇帝。
皇帝眼中闪动的情绪似是受到触动，再次汹涌起来。
“川儿，你可知你现在在说什么？”
“父皇，儿臣知。”
“你可知你若是娶了一个出身寻常的农家女，对你将来……也许没有半点助力。”
皇帝看着他，声音已经认真起来，他将话挑的明了，所以这一刻他很想知道这个儿子内心中到底如何做想，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声东击西。
慕泽川直起腰身，眼眸中是让皇帝触动的认真，他一字一顿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父皇，儿臣只想守在福州，清剿倭寇造福百姓，儿臣需要的渴求的只有她。”
第198章 收获
皇帝从没想过他们这样的皇室里，还能生出一个情种。
是的，情种！
他这一刻在慕泽川眼中看出了认真、执拗还有渴望，渴望娶他口中的那位姑娘做他的王妃。
之前的认知似是全都被他刚刚的所求推翻，皇帝这一刻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计较。
“那个姑娘……真值得你什么都计较什么都能放弃吗？”
“是，在儿臣心中她抵得上一切。”
他铿锵的声音，没有半点回避的话语，让皇帝终于微微失神。
“你可知一旦朕给了你赐婚的旨意，会意味着什么？”
“儿臣知，儿臣求父皇为儿臣赐婚，儿臣想同她白首。”
白首都说出来了，皇帝这一刻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或是再想些什么，他摆了摆手，“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容朕想一想。”
他要好好的想想，也要让人去福州查一查那个程晚乔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乡下的农女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蛊惑住他这个眼高于顶的儿子。
能让皇帝松口转圜态度就已经是慕泽川这次入宫所要做的，只他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
“父皇，儿臣只想娶程晚乔，求父皇不要受到传言干扰，为儿臣赐婚。”
他是真怕陆秉宙一时想不开，陆家全族的性命都不顾及，就跑到宫里来给孙女求旨赐婚。
他这样不放心的交代，倒是让皇帝乐了。
“你这是在提防谁，朕还是陆尚书？”
慕泽川不再说话，有些事点到即止，再继续说下去那就要多说多错了。
他这样莫名的让皇帝有些失笑，这个儿子倒是比那几个有趣，心思多但又一派坦荡，他从前怎么没看出老四是这么个性子。
“行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他既然这样说，那就是在告诉慕泽川，只要那位程姑娘一如他描述的那样，那这赐婚应该就成了。
慕泽川微微有些激动的行了一礼退出御书房，他心中推算着时间，知道皇帝要去福州打探消息，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半月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似乎也可以做不少事情了。
比如他那位好二哥，差点让福州动荡让百姓受苦，那他也该回敬一二。
只是慕泽乾的封地他不想动，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种事他不想也不屑于去做。
他在京城里等着求旨，每日又有不少事要忙，日子半点不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