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时都不知是否要感谢程晚乔和慕泽川，如果没有这一遭，他都不知自己居然一早就中了毒，而且还是这样的神不知鬼不觉。
程晚乔没有等太久，在吃了解药的第四天夜里皇帝又开始抽筋削骨的疼。
从皇帝开始疼到选程晚乔入宫，程晚乔坐着马车再慢悠悠走到皇帝的寝宫，为时一刻钟的疼痛已经结束。
她没进寝宫也能想象得到皇帝此时趴在床上一定像一条瘫在地上的死狗。
等王公公喊她进去，进门就看到卧房外又跪满了太医，院正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像一个真正的即将寿终正寝的老头。
“为何会这样？”
皇帝声音有些嘶哑，他余光扫着程晚乔，虽然知道她同样不是好东西，可现在的他已经没了暴躁发怒的力气。
程晚乔隔着帷幔看了几眼倒在床上的皇帝，见他脸上全是灰败之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否让臣妾先为陛下诊脉？”
虽然心中有数，但她还是要先知道皇帝此时的状况到底如何。
皇帝嗯了一声，王公公立马上前准备，程晚乔手指在他的寸口停留了片刻就收回手指。
“臣妾会想办法为陛下配置解药。”
“你？”
皇帝虽然没什么力气，可此时斜眼看她，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皇后和韩王下黑手，你和慕泽川就有什么区别吗？
程晚乔很坦荡的站在那里任由皇帝打量，还不忘在皇帝收回目光时淡淡的回了一句。
“陛下，臣妾和殿下从来都没有野心，福州是殿下和臣妾的家，所以一心想要经营好，殿下年幼时去了福州尝过各种疾苦，所以他想做的一直是让受他照拂的百姓可以安稳幸福的度日。”
如果不是皇帝一再的没事找事，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是他们非要硬刚或是半点亏都不能吃，而是他们没有退路。
皇帝成年的儿子就好几个，又一直没立太子，所有人都在巴望那个位置，身处这样的境地不争也得争，而且就算没那份心思，也得让自己有保命的本钱，所以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也不过是想把水搅浑，让自己能多一点胜算。
程晚乔的话让皇帝许久没能出声，皇帝虚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何时能好？”
“臣妾需要三日时间，但臣妾无法这样症状以后不会出现，臣妾只能让尽量护住陛下的身体，不被一次次的发作耗损。”
这不是程晚乔圣母良心发现，而是她发现自己给皇帝配的解药跟皇后给皇帝用的毒药缠在一起，在快速的消耗皇帝体内的生机。
如果坐视不管，皇帝很可能一年都活不过去。
这可不行，虽然现在有办法让慕泽川不用落下篡位的恶名，可也不能落下太多麻烦。
所以皇后给下的毒，她必须得想办法解去，让皇帝的身体在她的掌控下事情才好办。
皇帝几乎是咬着牙听她说完这些话，虽然程晚乔说的委婉，可皇帝又如何听不出她是告诉他，他的小命要被皇后弄没了。
“好，朕给你三日时间。”
他没说三天后如果配不出解药又该如何，他突然发现就算身为帝王，这般躺在床上似乎也只剩下无能狂怒。
程晚乔出来就感受到院正的目光，她没有将视线挪过去，只大步错身离开。
有些话她点到为止，皇帝和院正会如何选择跟她没有半点机会。
回王府的路上，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一个让她可以拥有半个月的时间去西北找慕泽川的机会。
她回到府里就将自己关在书房，开始翻找医书研究如何给皇帝解毒。
她自己下的毒当然不能轻易解开，不然皇帝会立马为她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但皇帝这个工具人还不能死，她要让他再活两年，嗯，最多再活两年，所以这个度有些难把握啊。
她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开始将能想到的药材成分列了出来。
第398章 没有别的办法
在程晚乔研究解药的三天里，皇帝依旧没有对皇后和院正动手。
她没有去猜皇帝的心思，三日后带着解药亲自跑了一趟皇宫。
既然要想办法出京，她自然要给皇帝设定一些复杂的流程，比如需要药浴，比如这些天最好全身心休息，没有意外谁都不见。
她将注意事项还有解药递到皇帝手上，“陛下，这些药只能压制一时，不能彻底解掉您陛下体内的毒，陛下中的毒，臣妾也从未见过，只能先送来可以暂时压制的解药。”
她一再的强调暂时二人，让皇帝很难不去顺着她的话发问。
“暂时是多久？”
“半个月到一个月时间，这期间臣妾会想办法再继续研究解药。”
她没说让皇帝自己去想办法找解药，说了就有太过强烈和明确的意图。
皇帝这种对权势太过看重的人不是她能应付的，所以她绝口不提这些。
皇帝看着摆在面前的盒子，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好，朕会斟酌。”
他只说会斟酌，没说这些药是否会用，他这样说程晚乔也不劝，她知道皇帝肯定要将这些药拿给院正几人来查验。
他现在谁都不信任，可有谁都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