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是午休时间，场馆边上有一栋楼，是专门给击剑手们休息的，李砚在这也有自己的一个小套间，平时训练很晚或者中途休息，他都是在这里停留。
小套间不大，但一应俱全，李砚饭后便回到了这里，他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李砚看了眼来电，接了。
“喂。”
“李砚，是我，在忙吗。”
李砚：“没有，有事吗杨医生。”
“没事，就是你妈妈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这段时间是在公司还是在俱乐部？”
李砚：“都有，她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外公外婆出来度假，你妈也一块了，都挺开心的。”
“好，我妈的身体劳您费心了。”
杨潜是名私人医生，三年前，他被李砚的外公安排到了郭敏娴边上照看。
那时郭敏娴心脏手术做完不久，但心理问题很严重，时常情绪不稳定，多亏了他无时无刻地照看。
杨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最近有想到美国这边来吗，你妈也挺想你。”
李砚淡淡道：“国内很多事要处理，暂时走不开，下次有空吧。”
“那……好吧。”杨潜那边踌躇了一会，似是跟他身边的人低语了什么，又问道，“那你在国内，碰到那个女孩子了吗。”
李砚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杨潜问道：“碰到了吧，你们还好吗？”
李砚有了抵触：“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李砚！”杨潜急急叫住他，“你知道的，这两年来你妈一直觉得亏欠你，当初是她太激进了，你也知道她那会心理有问题……但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她希望你过得好。”
李砚沉默片刻，“嗯”了声。
只不过，听着到底有些冷漠。
杨潜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最近怎么样，平时还有不舒服吗，还在吃药吗？对了，你的手腕还稳不稳定。”
“都挺好，不用操心。”
“那就好，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先看医生，不要自己扛。”
“嗯。”
杨潜想了想，还是道：“李砚，你妈妈其实早松口了，不然也不会同意你回国训练。她现在没想干涉你的生活，所以，如果你有空，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看她。”
李砚捏了捏眉心：“杨医生，您好好照顾她，我有时间会回去。”
“嗯，那，你和那个小姑娘——”
“她有男朋友了。”李砚打断了他，“你们不要再提。”
——
下午要排几场剧中比赛的场景，阮云乔换上了击剑服，坐在边上的休息椅上等着李砚。
几分钟后，李砚也换完衣服出来了，她看到他远远走了过来，一身白，身型修长挺拔，跟画报里走出来似得。
阮云乔看着看着，又克制不住地想了那天晚上，这么大个的人，缩在那小角落里应该挺难受的吧……肯定挺难受，他们两个人当时都快挤死了。
阮云乔眼神不动声色地从他胸口滑过，她记得当时她的脸都压在他胸口了，硬邦邦的，嘶……触感跟以前一模一样。
估计脱了衣服后也很不错，这些年，这家伙一定保持得很好。
“准备好了吗。”李砚走近了，把手里那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阮云乔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下子被他的话驱散了，她赶紧站了起来：“噢……好了！”
“那我们开始。”
“嗯。”
李砚把水放在了椅子上，往训练道走去，阮云乔乖乖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
“这里就用格挡防守，你握紧护手盘，用剑身贴着对方的剑去打击对手……你看我这。”
李砚一边给阮云乔讲解，一边放慢了动作，和对面的击剑手进行模拟，“这一分就用这个姿势吧，你来试试。”
阮云乔点点头，和他交换了位置，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和对面的人进行击打，最后用格挡防守再攻击的方式结束这一场。
“等等，你这里记得贴剑……”李砚走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别动，我带着你。”
因为他要教着她做动作，他人就站在她身后，有些近，如果她转身面对他，那就跟那天晚上的站姿一样了……阮云乔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明白吗？”
“啊？”
李砚顿了顿：“我说，学会了吗。”
阮云乔方才走了神，都没有注意看。
李砚看她有些迷茫的样子，也很有耐心，淡淡道：“你看好，我再带你做一遍。”
“喔……”?
李砚掌控着她的手腕去重复了一遍动作，防守，贴剑，进攻！
两人两只手协力一把剑，刺在对面陪练的击剑手身上。
“现在呢？”李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低沉磁性，格外好听。
“我知道了，会做。”阮云乔说着便转头去看他，这一转头才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睫。
“……”
“……”
“我，我有点渴！”阮云乔有些慌乱站直了。
李砚抿了下唇：“嗯，你……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哦！”阮云乔急急把剑放到了他手里，走到休息椅那边坐下，抓起边上的水猛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