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本顺的话刚落地,村民瞬间跑没了人影。
余本顺想他现在可以问陌生男女找他干嘛了吧。村支书余占贤、村会计余朴端个茶缸从隔壁屋过来,两人朝骆谦、李谣点头问好,找个椅子坐下来,品着茶,围观余本顺和年轻男女。
余本顺:“……”
余占贤、余朴低头喝茶:村里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新鲜事,咋能不围观呢。
李谣收回视线,戳骆谦,骆谦把他家大妹放到椅子上,掏烟递给他们:“我们是底下村子的,我叫骆谦,是个木匠,她是我妻子李谣。”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我俩喜欢你们村的氛围,喜欢你们村干部没有领导架子,有趣的灵魂,一颗为村民操碎的心,带领村民迈向康庄大道的决心。”骆谦真心实感说。
李谣点头:“我每次乘车路过你们村,你们村给我一种感觉,遍地都是活力四射、朝气满满的向日葵,让人会心一笑,内心充满了温暖。”
余本顺含蓄笑。
余占贤瞬间觉得自己白活了,原来大白话可以那么的悦耳,他掏出小本本记下小两口子说的话,准备下次开会,他套用这些话和他的领导说。
余朴领略到了朴素直白的语言是那么的打动人。
“我们两口子想把户口迁到你们村,在你们村起房子,在你们村生活。”骆谦向往说。
余本顺:“!”
余占贤手僵住。
余朴:“?”
“这是我们一家七口的梦想。不管能不能成为你们村的人,我们两口子必须请你们吃顿饭。”骆谦激动说,仿佛和他仨在一起吃一顿饭,是一件极其荣幸的事情。
李谣迅速接话:“我们在县里饭店订了一桌饭菜,已经付了钱。”
“人家已经在准备饭菜了,我去退,人家肯定不给退。”骆谦说。
“你们勉强跟我们吃一顿饭吧。”李谣说。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
三人愣是找不到机会开口。
小夫妻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他仨能咋办,只能跟小夫妻到县里饭店吃饭。
一行人到了县里。骆谦、李谣目标特别明确,看到一家装修好的饭店,直接进去,骆谦不动声色扫视一圈,带孩子和村干部到里面的包间,李谣在外边和老板沟通,点了十二道菜,催老板赶紧做,还示意老板送一壶茶,端一盘花生和一盘瓜子进来。
李谣拿了两个奶壶进来,递给骆谦一个奶壶。
李谣、骆谦把两个奶娃子抱在怀里,喂两个奶娃子。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互看一眼,怪不得李谣没有跟他们一起进来,原来李谣冲奶粉去了。
老板送一壶茶,端了一盘花生、一盘瓜子进包间:“饭菜马上就好。”
不知何为,三人心里突然烧起了一把火。
三人的血液咕噜咕噜沸腾。
他仨拨花生吃,注意到兄妹仨乖乖坐在椅子上,他们看兄妹仨,兄妹仨捧脸笑,他们抓了一把花生放在兄妹仨面前,兄妹仨甜甜地说谢谢。
“你们喜欢伯伯的村子吗?”余本顺生平第一回 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骆韵莹露出小米牙,眼睛眯在一起回答:“喜欢。”
骆筠文眼睛骤亮:“伯伯的村子里有太阳和花花。”
“我喜欢爱笑的村子,伯伯就爱笑。”骆筠修重重点头。
余本顺发现小两口子家的孩子太甜了。
饭菜上来,骆谦、李谣刚好喂好孩子,他俩把两个奶娃子绑在怀里,傻乐招呼三人吃饭。
六道荤菜、四道素菜、一道凉菜、一个汤,三人感受到了小两口子的真心。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心里格外顺畅。
离开饭店,骆谦指旁边的招待所,跟余本顺三人说:“我们今晚住招待所。”
三人点头离开。
他们走回村里,聊要不要给一家七口迁户口,他们觉得吧,迁户口也行,反正他们村有好多空的宅基地。
“诶!”余占贤掏洋火,掏出了一个信封,他把嘴里的烟别到耳朵上,打开信封,掏出一叠钱。
余本顺、余朴见状摸自己口袋,同样摸出了一个信封,两人打开一看,里面也是钱。
“一定是那对小夫妻塞的信封。”余本顺说。
“咋办?”余朴问。
“我看他们挺真心的,也会办事,应该不会惹事,要不,我们接收他们一家七口的户口?”其实老板给他们送茶、瓜子、花生的时候,余占贤已经在心里同意接收一家七口的户口。
“那行,咱们明儿一早到招待所找他们。”余本顺说。
骆谦、李谣到招待所要了一间房,两人给孩子洗漱,哄孩子睡觉。待孩子睡着,骆谦跟李谣说他往三个村干部口袋里塞了钱,李谣捧住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觉得一定成。”李谣躺下说。
骆谦躺下攥紧李谣的手:“准成。”
有了骆谦的话,李谣更睡不着觉了。
骆谦也激动的睡不着觉。
只有五个孩子睡的香甜。
翌日。
李谣问招待所的人要了一瓶开水,她冲牛奶喂两个奶娃子,兄妹仨在屋里玩弹珠,骆谦到水房搓尿布。
骆谦把湿乎乎的尿布搭在窗户外边的竹竿上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