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眼下是小太监的身份，不好光明正大地看，只得偷偷地抬起眼睛。
看过殷九歌的容色，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有“蓬荜生辉”这一说。
原来，真的有人能如碧海明珠生辉一般，照亮殿宇。
她又琢磨着。
这位九千岁不愧是主神碎片。
只是，可惜……
是个太监。
白苏苏心下感叹一句，好好的绝色男美人怎么就是个太监呢。
往某千岁爷下半身打量而去的，颇为放肆大胆又怜悯惋惜的目光，转了一圈，然后收了回来，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低下了头。
“你们都下去吧。”
殷九歌音色华丽，略有一丝凉薄的意味。
意外的是，他的声音并无太监的阴柔女气或刺耳尖细。
或许是因为对方不仅仅只是一个美貌太监，还是心狠手辣的东厂督主吧。
白苏苏见了美人九千岁，觉得今天出来这一趟算是赚到了，听见殷九歌叫小太监们都退下，念及自己假扮小太监，迟迟不回去，恐鸾华宫内生变，也没有起什么作妖的小心思。
当即决定低眉垂首地跟着众宫人一起退出净房，然后在回去的路上，趁机开溜。
白苏苏走在最后一个。
就在她快要踏出净房门口的那一刻，身后九千岁开口了：“等等，留下一人，伺候本督主更衣沐浴。”
白苏苏：“……”
走在小太监队伍最后一个的她，必定是被留下的对象。
其余的小太监们都走了。
督主说留下一个，就是留下一个。
多一个，都不行。
白苏苏只得转过身来。
心下腹诽道：
不是说九千岁不喜人近身，督主府里都没有几个伺候的宫人，沐浴时不让人留在净房里伺候的吗？
怎么突然间又要留一个人伺候他沐浴更衣了？
白苏苏自以为假太监的身份隐藏得很好，没往身份暴露了这个方向想过，觉得自己只是恰好走在最后一个才被留下伺候，纯属巧合。
想来想去，想不通殷九歌为什么突然变卦的白苏苏，最后只能归结于——
太监的心思大概总是阴晴多变吧。
毕竟是身体残缺之人。
……
被白苏苏认为“身体残缺”的九千岁，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狭长而潋滟的眸子望向在门口磨磨蹭蹭的小太监，瑰艳的唇瓣掀了掀，凉凉地开口道：“还不快过来，愣在那里干什么？”
只要白苏苏愿意，她可以把小太监扮演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奴才，奴才……奴才第一次伺候督主，心中既欢喜又紧张，所以就怔愣了片刻，还请督主大人恕罪，给奴才一个伺候您的机会。”
学着小太监讨好又敬畏的语气，声线只用小小的改动一下即可。毕竟女子的声音跟去了势的小太监的声音，说起来也相差无几。
白苏苏表面上是诚惶诚恐，得知自己能够伺候督主大人的小太监，心里却不无美滋滋的想道：
就算碎片这个位面是太监，但是论容貌，论身材，依旧秒杀一大片人，除了太监的身份之外，哪儿哪儿都比男主四皇子萧天逸强，就算不能酿酿酱酱……
一饱眼福，似乎也是不错的。
不是吗？
小太监请了罪，察觉到九千岁似乎是瞥了自己一眼，凉凉的目光落在自己低垂的头顶上，不过片刻就转移了开去。
到底没有怪罪。
白苏苏佯装松了口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来到殷九歌的面前。
一袭紫衣华艳的青年足足比她高大半个头，浑身闲散地连手都不抬一下，等着她伺候。
白苏苏给对方宽衣。
殷九歌身上穿着轻袍缓带，滟滟紫衣的腰间束着一条白璧玲珑玉带，玉带名贵且漂亮，将青年原本就修长的腰身束得更加漂亮。
让白苏苏想起一句现代娱乐圈里粉丝们赞美自家爱豆的话——
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
啧~
白苏苏看了眼，喉咙不禁发紧，一截粉嫩嫩的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桃花色泽的唇瓣，觉得真的是很漂亮又诱惑的腰身了。
动起来，一定很棒。
只可惜……
拥有这么一副好腰的美人千岁爷是个太监。
唉~
心中再次惋惜，上天暴殄天物，只能看看，派不上用场。
咦，不对。
还可以抱。
还可以……摸。
白苏苏这个小妖精，在主神碎片或者说是美人九千岁的男色面前，全然没有了礼义廉耻以及羞耻心这种玩意儿。
宽衣的第一步，当然就是要解开殷九歌束在华艳紫衣腰身间的那条白璧玲珑玉带。
换作普通小太监，肯定自己忙前忙后的，绕到对方身后去解那暗扣。
可是，想着不能吃到，抱一下，摸一下，过过干瘾也好的小妖精，胆大包天地在替殷九歌解开腰间白璧玲珑玉带时，垂着小脑袋，小小声地请求道：
“督主大人，可以请你抬一下双臂吗？”
身穿蓝灰色衣袍的小太监，身材纤细娇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未成年，宽大的太监服袍之下，却难掩青涩又娇美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