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意愣了下，躺回休息椅上，声音轻快地说：“好啊。”
“第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听我的新专辑？”
“有。”宋昭意斩钉截铁道。
裴焰微微惊讶：“你真的听了？”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宋昭意笑了一声。
裴焰敛了敛眉：“这是我个人问你的第一个问题。”
“好，那我就好好回答你。”
宋昭意从躺椅上坐起身子，慢条斯理地说，“你那张专辑我都听了。你的新歌在热搜榜上挂了好几天，想不听到都难吧。”
那也得有心去听才行。
裴焰默默地想。
他的眼角悄悄弯起一个弧度，指腹摩挲着手机边沿，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在场的记者和其他工作人员全都屏气凝神，听着他俩的对话，恨不得将自己变成空气，暗戳戳地磕一波糖。
裴焰和宋昭意自顾自地聊天，两人你来我往，对话间默契十足，还很有梗。
坐在一旁的记者满心欢喜地想，今天的报道有梗有料，还有糖可以磕，这波稳了！
很快，裴焰问出了今天互动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最喜欢这张专辑里的哪一首歌？”
那头默了几秒，女生清越的声音就倏地传进裴焰的耳道。
“暗恋。”
话音落地，像是一颗石子坠进裴焰的心里，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裴焰的嘴角上扬，笑意漫上了眼尾，根本藏不住。
他几年前为她写下的这首歌曲。
如今她真的听到了。
那天下午，裴焰让助理小杨给现场的工作人员们都买了奶茶和咖啡，请他们喝下午茶。
直至下班，裴焰的眉眼间还含着盈盈笑意。
天边的晚霞即将散尽，但蝉鸣声不止。
周围的一切仿佛融化在明黄色的糖浆里，黏黏腻腻，但带着夏日的甜味儿。
—
不久后，裴焰开始举行个人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就选在了滨城。
这天日暮西斜，宋昭意和沈倾恬、谢昀一起来到滨城市中心的世纪莲体育馆，来看裴焰的演唱会。
他们掐着时间，专门趁观众们排队进场后才赶到了这里，以免被人认出来。
如今宋昭意和沈倾恬都是圈内有名的女艺人。
而谢昀虽然不是明星，但他也是裴焰身边的御用音乐人，裴焰的粉丝们都认得他。
他们三人戴着墨镜，像是黑客帝国的成员被派来执行秘密任务似的，一溜烟地进入了世纪莲体育馆。
沈倾恬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谢昀。
“欸，今天段昭燃怎么没来？”
按理说裴焰开演唱会，早早地就把演唱会门票都给了他们几个朋友。
谢昀撇撇嘴：“他说他有事来不了。”
谢昀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昭燃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估计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沈倾恬自顾自地打了个呵欠，提了提精神道：“他不是有很多情人吗？”
谢昀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两下。
“不，我觉得他这次估计是动真格的，不是逢场作戏的那种假情人。”
最近段昭燃经常缺席他们的聚会，每次一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神神秘秘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沈倾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窝，朝谢昀点了下头。
“那确实很可疑。”
宋昭意侧眸看向沈倾恬，只见她耷拉着脑袋，眼睑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从进体育馆到现在，她已经连声打了几个呵欠。
宋昭意的眉心微微拧起，朝沈倾恬轻声道：“恬恬，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没有睡好觉吗？”
沈倾恬吁出一口气，撅起的嘴都能挂酱油瓶了。
她说：“最近确实太忙了，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
最近沈倾恬所在的经纪公司给她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行程。
除了她所在的限定团体“百分百少女”的行程外，公司还给她个人安排了许多其他通告。
趁着沈倾恬现在刚刚参加完选秀节目，延续最好的热度，尽情发挥她的价值。
说白了，就是将艺人当成商品迅速变现。
沈倾恬感觉自己都快被榨干了。
谢昀在一旁不满地皱起眉头，忿忿不平道：“要我说，你那家破公司就是在剥削你的劳动力，像这样的公司不待也罢！”
“不待你养我啊？”沈倾恬随口道。
谢昀梗着脖子，毫不犹豫地说：“我养你啊。”
闻言，沈倾恬微微愣怔。
谢昀咽了咽喉咙，耳根子也噌地涨红。
沈倾恬别开目光，佯装镇定地说：“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她顿了顿，“今天难得出来玩，不提这事，要开心地玩起来！”
宋昭意的目光在沈倾恬和谢昀之间睃巡，眼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朝沈倾恬轻声说：“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意意姐。”
沈倾恬每次坐保姆车和搭飞机赶行程时，总是挤出时间，闷头睡觉。
她朝宋昭意咧起嘴角，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闻言，宋昭意朝她莞尔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