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想过这种事。
谁知道打个篮球还会有一分都没拿到的情况？
刚刚喊暂停的时候，那几个家伙死活看不到他。
他能怎么办？
在孔教练有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的注视中。
马静和林海凤都各自又得了两分。
伴随着解锁兴奋高昂的声音，还有各个方向传来的欢呼声，比赛终于结束。
姜云君只是抬了抬手，用手腕上的护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她跟着队员们一起走下了赛场。
一回到队伍里，就对上了孔教练盯着她们一言不发的表情。
她们都以为他是高兴的过了头，也没在意，和另外几个场下的队员们击掌庆祝后，都拿着毛巾擦了擦汗，喝了喝水。
解说的声音还在继续。
观众的热情还没有消退。
整个场地仍然热火朝天。
国家队的氛围也一片良好，队员们都还在热闹的讨论着比赛中的一些关键球。
姜云君的视线随意看了看。
她看到了气氛低迷到了谷底的S省队。
相比起周围各种各样的氛围感，这支女子篮球队的所有人看起来情绪都不佳，全都垮着脸，还有几个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黑着脸的在吵吵。
其中吵的最厉害的，就是那个丸子头运动员了。
之前好像听说她叫刘巧？
至于她这号人物，姜云君还真是没有一丁点印象。
她还在闲看的时候，孔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她在看别人，悄悄地更靠近了些。
他附身凑到了姜云君耳边。
突如其来的靠近，使得姜云君往后退了两步。
“教练？”
这样的教练好像有点奇怪。
孔教练看她反应这么迅速，又上前一步，但多少保持了点距离，说：“小姜，咱们商量个事。”
“你说。”她很爽快。
“是这样，咱们商量一下，以后只要是打比赛，能不能别给人剃光头？”
孔教练满脸为难的说，他还悄悄的，示意的看了看S省队，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看他们教练，恨不得把我吃了，你说可不可怕？”
他就像是忽悠小孩一样，把自己说的很是可怜。
天知道他今天是什么心情。
刚开始看到姜云君拿下一分又一分，他激动的都跳起来了，觉得今天的比赛赢下的几率很大。
到比赛中期的时候，他更是觉得稳了，在心里把小姜夸了一百遍，还顺带着把乒乓队刘教练也夸了几遍，感谢他发掘出了小姜这么个苗子。
但越往下看，他就……
这小姜到底是什么鬼才？
打个篮球下来，对手一分都没得到？
他带着队伍打过不知道多少场比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也是因为给对手剃光头的几率微乎其微，这种事情他也就没打算讲。
结果。
这第一局就？
听到孔教练说的这些话，姜云君才反应过来。
但她扬了扬眉，神色之间有些许笑意。
要说起来，这整场比赛基本上都是刘巧在跟她较劲，各种千方百计的想要拦截她，有时候甚至还会刻意用手肘来撞她，伸脚来拦她……
全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影响虽不大，却很恶心人。
所以——
不好意思。
她是故意的。
第183章 思想教育
“小姜？”
孔教练话说完后，盯着姜云君看，发现她不仅没回答，反而脸上还带了点笑意时，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嗡的一下。
“你别跟我说，你是故意的？”他问。
面对教练惊疑不定的试探眼神，姜云君像个乖学生一样，站得端正笔直，就是这说出来的话……
“是。”她点头道。
“……”
孔教练就这么看着她，看了好几秒钟，呼吸都有点不受控制。
这丫头……
平时看起来乖巧懂事还努力，话虽然不多，却是球队里最受欢迎的小姑娘。
结果这个小姑娘，竟然是一头腹黑的大尾巴狼？
“那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以后不要给人打成鸭蛋？”
孔教练的心情格外复杂，复杂到说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像是五味陈杂，又像是一团乱麻。
他高兴的是这小丫头真的能够一打五，全国赛都轻轻松松拿下第一局比赛的胜利。
难受的是……
他回头看了一下其他省队，那些教练们还在和运动员们商量对策，在商量的时候，还会往这边看看，就那种眼神……
真的是芒刺在背！
收回目光，孔教练叹了一口气，沉痛的道：“你看看那些教练看我们的眼神，你要是再这么继续打几场比赛，回了国家队，我得接受思想教育了。”
“思想教育应该比写检讨简单？”
面前的人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孔教练想了想，摇头说：“虽然都是处罚，但性质不一样，思想教育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接受批评，然后认识错误，检讨是写成书面形式，然后开会时再……”
话还没说完，孔教练一脸怀疑的盯着她。
“等等，你怎么知道还有写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