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能碰我，还被我打成了重伤。”秦若羽轻顿了一下，“但我永远记得他朝我扑过来的样子，记得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慌乱、恐惧和……屈辱。”
温热的眼泪砸到脸上。秦若羽抬起眼帘，看见周暖暖正在无声地掉着眼泪。
他抬手替她把眼泪擦掉：“怎么了？”
周暖暖捧起他为她擦泪的手，一点一点地亲吻着他的指尖。她太心疼他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她的一生都过于顺遂，想要的东西只要认真努力就能够得到。她无法与他感同身受，无法体会他受过的苦。她只能一遍遍地亲吻他，想让他不要这么疼。
他望着她，问：“你是不是心疼我？”
周暖暖含着泪，点了点头。
“那你……”他躺在她怀里轻声开口，“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周暖暖急忙擦干了眼泪回他：“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
秦若羽轻轻地，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我以后，可不可以……都在上面？”
周暖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他勾了勾唇，将她拉下来，在她的耳上轻咬了一口。
周暖暖突然就听明白了他的话，一张小脸瞬间像炸开了漫天的红霞般，从耳根一路炸到了两颊。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对着他的一只耳上，圆润的耳垂红得像一滴鲜红的血。
他看着她。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个阴影一辈子，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走出来如此简单。当你的面前就是大片的阳光时，你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抛开阴影，去拥抱属于自己的太阳。
他甚至还把那片阴影打包成了一个筹码，用来试探她的底线。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能够纵容他到什么地步。
“可、可以的。”她没让他等多久，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回他，“我不介意这个的。”
他的心脏被重重击了一下，他伸出手将她的脸扶正了对着自己：“那你介意什么？”
她在他的咫尺之外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阖上双眼，覆上了他的唇。
几天后，周暖暖和秦若羽一起上晚班。
两人刚刚站定，餐厅立刻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周暖暖想上前迎接，但是来人开口就叫了秦若羽的名字：“你就是秦若羽？”
秦若羽微微欠身，微笑迎上：“客人你好，欢迎光临。”
“呵。”周东霖应了声，迈步走进店里。
秦若羽并没有见过周东霖，但是听过他的声音，不难猜出他是谁。他神色不变，只淡定地领着人往店里走。
陈晴跟着周东霖一起来的，此刻却没有跟上周东霖，而是朝周暖暖招了招手：“暖暖，我们来看你了。”
周暖暖有些尴尬，压低了声音回她：“大嫂，我在上班呢，你先跟我哥吃饭去吧。”
“你不能跟我一起进去吗？”陈晴不解地问，“我听说春日是可以点服务员的。”
“是可以。”周暖暖跟她解释，“但是一桌客人只能配一个招待的服务员。”
“哦。”陈晴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朝她笑，“我自己来的，不跟你哥一桌，你带我进去吧。”
也……不是不行。周暖暖于是走了出来，将陈晴领进店里。
两人走到秦若羽和周东霖身后，陈晴看到周东霖坐下，立刻拉了拉她的手：“我坐你哥旁边那桌。”
“好的。”周暖暖领她在周东霖选的位置旁坐下，取下了餐牌，“大嫂，你想吃点什么？”
陈晴不急着点餐，拉着周暖暖让她跟自己一起看向旁边：“你哥说想看看你男朋友，我们就过来了。”
“大嫂，”周暖暖低声回她，“你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陈晴轻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把锅甩到周东霖身上：“我想提前说来着，是你哥不让我说的，他说没有准备才最真实。”
“好吧。”周暖暖叹口气，看向周东霖那桌。
秦若羽拿着餐牌，客气有礼地看着周东霖：“客人想吃点什么？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周东霖冷着脸：“这里最贵的是什么？”
“客人你好，”秦若羽礼貌作答，“本店最贵的菜品是至尊蟹套餐。”
“那就点这个。”
秦若羽垂首写下菜单：“好的，客人。我这就给您下单。”
“唉……”陈晴叹了口气，“你哥海鲜过敏，乱点什么呢。”
她说完将菜单拿了过来，一边翻一边点菜：“酸甜排骨，蜜汁叉烧……草莓布丁给我来两份，草莓汁一杯，西柚汁一杯。”
周暖暖一边记一边忍不住提醒她：“大嫂，你点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我给你哥点的。”陈晴小声地嘱咐周暖暖，“一回帝王蟹上来你端过来给我，我喜欢吃。你哥一点海鲜也不能碰的，他过敏很严重。”
“好的。”周暖暖一一记下，然后拿着写好的菜单往后厨走。
“小秦。”她成功地拦住了端着前菜往前厅走的秦若羽，“我哥突然过来我也不知道，你别生气。”
秦若羽只温柔地朝她笑笑：“没事。总要见面的。”
周暖暖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可是当她下好单，端着前菜往前厅走的时候，前厅再一次乱了。
所有的Beta服务员都在往后退，正在用餐的客人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她正想往前走，却看见徐经理已经走到了周东霖面前：“周先生，麻烦您收敛一下自己的信息素，您打扰到我们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