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柳柳差点仰倒。
天呐,说来说去还是让她们同房。
不远处的周慕安一字不漏都听到了,不自觉得勾起了唇角。
他估摸着已经天黑,正要去屋里,听见外面有人喊:“文惠婶子在吗?”
“在呢。”周母应声的功夫,吴常山手里提着一刀肉和一个纸包已经进了院里。
周母忙把他迎进屋,“吴队长,你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
吴常山笑眯眯地说:“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是一个队的,一家人,我拿点东西这不很正常。”
说着让余柳柳把肉和纸包收了起来。
余柳柳客套两句,当真收了起来。
周慕安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往吴常山都是散工回家之前,把第二天的农活安排好,从来不会一家家通知。
他们家下放到村里这么多年,吴常山还是第一次带东西上门。
多半还是因为余柳柳“在县政府工作的舅舅”。
周父看见吴常山很是惊讶,差点没认出他来。
小瑞宝已经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看见有外人进来,忙把自己藏起来。
吴常山不等周父开口,就热情地问:“周叔,身子好点没?”
“好,来回那样。”周父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受宠若惊。
吴常山又道:“文惠婶子您能写会画,干农活屈才,我琢磨着给您换了个工作。”
周母忙问:“什么工作?”
吴常山笑眯眯地说:“知青点的田知青回家探亲,我跟大队长商量过了,让你先接替田知青扫盲班老师的工作,等田知青回来再另行安排她。”
“太感谢吴队长了。”周母激动得有点手抖。
这么多年,她几乎快忘记自己曾是个老师。
余柳柳比较现实,又问:“那,工分怎么算?”
吴常山:“一天记十分,另外一个月有五块钱补贴。”
“太感谢你了吴队长。”周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从二分长到十分,那可不仅是量的飞跃。
周慕安也很开心,这对他们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周父有点懵,不知道这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家头上。
仿佛在梦里一样。
偷偷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是真疼。
吴常山又说:“慕安老弟明天不用再拉犁,到大队报到。”
周慕安:“吴队长没开玩笑吧?”
吴常山:“你看我像开玩笑吗!自信点,咱们村就你普通话好,声音最好听,广播的工作由你来做。”
周慕安反问:“广播的工作不是由村干部来做,我去是不是不合适?”
吴常山笑眯眯:“啥合适不合适,工分给你按十分,你好好干就完了。”
周母忙说:“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吴常山通知完,也要走了。
临出门,对余柳柳说:“慕安媳妇,有时间的话替我向你舅舅问个好。”
“好说好说。”余柳柳满口答应。
应不应是一回事,说不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送走吴常山,周母俨然忘了要余柳柳跟儿子同房的事,激动得拉着她忆往昔峥嵘岁月。
生怕一觉醒来,扫盲班老师的工作就没了。
要不是周父喊其睡觉,还要再唠半宿。
相比较起来,周慕安就淡定多了。
听着余柳柳翻来覆去,忍不住问:“睡不着?”
第9章 空间有灵泉
“睡不着。”余柳柳实话实说。
周母给她讲了那么多年轻时候的事,她满脑子都是那些年激情燃烧的岁月。
周慕安挪了挪身子,“那你帮我看看这边有什么在动?”
“啊?”余柳柳第一反应就是老鼠。
茅棚里最多的就是蛇虫鼠蚁。
立马爬起来,找出了老式手电筒——周家唯一一件电器。
从头到尾,从脚到枕头,一点点检查,结果什么都没有。
周慕安闻到余柳柳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一阵心驰神往。
长这么大,还从没闻过这种好闻的味道。
听说她脸上有大片胎记,他倒好奇这样的姑娘长什么模样。
余柳柳找的认真,看周慕安木头一样动也不动,一点都不配合,有点气恼。
“周慕安,你不晓得翻下身!”
周慕安一翻身,刚好撞到余柳柳的肚子。
余柳柳“哎哟”一声,“你干嘛,这么大劲儿。”
周慕安:“我看不见。”
余柳柳揉了揉肚子,“算了,你再往那边动点。”
茅棚不隔音,声音传到周父周母耳朵里可就变了味儿。
周母压低声音说:“幸好瑞宝睡着了,这俩孩子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当初我还怕柳柳放不下那个知青,嫌弃咱们家,也怕慕安接纳不了柳柳,没想到这么顺利。”
“年轻男女,干柴烈火,躺倒一个床上,没有什么想不到。”周父凭借着过来人的经验说,“我看柳柳不是那钻牛角尖的人,传言误人。”
周母点点头,“也对,这样咱们也省心了。就是他们也太直接了些……”
周父拍了拍周母的手,“年轻人嘛,都这样。这些年苦了你了,让你守着我这个废人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