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赌气地说：“那你初试的时候宁肯去招待所，也不去投奔舅妈。是怕舅妈照顾不好你，还是照顾不好孩子。要不是你舅舅得知县里初试最高分是你们俩，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参加高考呢！”
余柳柳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忙解释：“我这不是怕打扰舅妈嘛，光我们娘仨也行，还有周慕安呢，拖家带口怎么好意思。”
“舅妈怕打扰？”
温欣抱了小余儿，又抱小锦儿，似乎是想把两个孩子一起抱起来。
可惜一下没抱起来。
语气强硬地说：“今天我就是来接你们的，你们跟我回家住。我那儿地方大，再多你们几个也不怕。”
“既然舅妈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余柳柳很感谢舅妈，舅妈可真是雪中送炭。
小余儿和小锦儿不认生，一人抱着温欣一条胳膊不撒手，哄得她更舍不得松开她们俩。
余柳柳去知青点把周慕安找了回来，又去跟红梅说了一声，然后一家四口坐上汽车跟温欣去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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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欣说得没错，她们家确实再有她们几个也能住下。
上下两层的独栋宅子，还有一个保姆孙妈。
就算温欣不会看孩子也没事，孙妈经验丰富。
她和周慕安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孩子们的房间在隔间。
火炉烧的正旺，一进门暖烘烘。
舅舅在单位上班还没回来，舅妈也安排得井井有条。
她越发喜欢舅妈。
舅妈和舅舅这么好，一直没有孩子，确实对她们不公平。
虽说她不是送子观音，但只要搞清楚是谁的问题，都能治疗。
屋里只有她、两个孩子和舅妈，试探着问：“舅妈，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到底是什么导致不孕？”
温欣怔了下，转移话题：“咱不说这个，说这个也没用。”
余柳柳疑惑，照舅妈的性子，应该不会逃避才对。
可以看出来，舅妈很想要孩子。
于是带着安抚的语气说：“舅妈，你要告诉我，没准我能想办法给你治好呢！”
“算了。”温欣苦笑，“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问题，其实我去好几个医院检查过，我没有问题。”
余柳柳心头一惊，不是舅妈的问题，那问题就是在舅舅这儿。
“舅舅去检查过吗？”
温欣摇摇头，“我怕伤了他的自尊，没有告诉他，就让他也认为是我不能生养吧。”
余柳柳：“……”
舅舅和舅妈感情深，这个她知道。
可……
吱呀──
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现在门口。
刚才的话，他都听了去。
温欣忙笑起来，“卫东，你别多想……我……”
“对不起温欣，让你受委屈了。”赵卫东因为有余柳柳有些拘束，要不然早扑过去抱住温欣。
温欣泪目，“嗐，我委屈什么，咱们结婚的这些年你把我宠的像个孩子，我有什么不知足。”
余柳柳在考虑要不要先带着孩子暂时回避回避，可小余儿和小锦儿已经“咿咿呀呀”朝舅舅伸出手。
赵卫东弯腰抱起她们俩，“哪个是小余儿，哪个是小锦儿？”
温欣笑着说：“看见没，小余儿的衣服上绣了一个‘余’字，小锦儿的衣服上绣了一个‘锦’字。”
小余儿和小锦儿同时搂住了赵卫东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赵卫东转头对温欣说：“一会儿我就去检查，要是我的问题，我积极配合治疗。”
温欣点点头，“好。”
赵卫东说去就去，一刻也不耽搁。
下午就有了结果。
原来真是他的问题。
他曾在当兵时去剿匪受过一次伤，当时伤的是脑袋，他也没想到会影响子嗣。
温欣强忍着泪意，“没孩子就没孩子，这样你还能更疼我点。”
赵卫东很难受。
这比让他受伤还难受。
什么下丘脑垂体受损，什么激素分泌失调，他不懂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除了偶尔会头痛，没有其他问题。晚上没毛病，该使的劲儿一点都没少使，怎么就不能生孩子。
余柳柳知道了病灶，也有了把握。
对她们俩说：“舅舅、舅妈，你们别难过，我跟一个老中医学过针灸，能治这病。”
“真的？”
“真的？”
温欣和赵卫东同时反问。
余柳柳点点头，“真的。只要舅舅敢让我扎，我就能保证治好舅舅。”
周慕安扶额，媳妇这是弄不出偏方，又来用针灸打掩护了。
赵卫东和温欣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表态：“扎。”
温欣想了想，“要不等柳柳和慕安考完再扎，她们这马上要考试了，别耽误她们。咱这没孩子又不是这一两天，看病也不差这一两天。”
赵卫东一拍脑门，“对对对，我都高兴糊涂了，等她们考完再治也不迟。”
余柳柳笑着说：“不耽误，我也想早点给舅舅看好，早点让舅妈生个小表弟或者小表妹。”
一说生孩子，温欣脸都红了。
她盼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一个和赵卫东的爱情结晶。
在余柳柳的坚持下，开始了对赵卫东的第一次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