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同样打扮的女子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马啸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们,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她想了想放下了砚台,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公子是?”
为首的女子笑了起来:“我家公子,马公子自然是认识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白盘放在了圆桌上。
哎呀,全是她最爱的肉类。见到此,马啸啸终于放下心来。
“那墨子昂人呢?”
马啸啸围着桌子参观了一圈,想起还是要问一下主人的踪迹。
抬头的刹那,她看见女子听到这句话时,微变的神色,只有一瞬,她没有在意。
身后站着六七个人,马啸啸坐在桌前,吃得狼吞虎咽。
女子们听见杯盘剧烈的声响都暗地里皱了眉,公子哪里带来的人竟然这般粗鲁。
昨日,她们在别庄门口看见满脸苍白的公子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并且方才他还称他为“墨……墨子昂”。
等马啸啸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了整桌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身后的女子十分迅速地收拾好碗盘就消失了,还未等她问个明白。
一个人困在屋里着实没劲,她很想出门去,可是似乎又觉得墨子昂把她安排在这里是别有用意的。
等着等着,马啸啸只得做起了眼保健操。
对的,保护好视力对于一个流氓来说,尤为重要。
第四节“轮刮眼眶”结束后,马啸啸睁眼便看见墨子昂立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吓得马啸啸一颤。
几乎大叫:“你属猫的啊,走路没声啊。”
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只抿着唇不说话。
马啸啸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在你没死,不然我就……”还是依然口无遮拦。
墨子昂摇摇头,依旧没有接她的话,只定定地凝视着她。
马啸啸大感不自在,手无意识地撑着额头,遮挡他的视线,“你,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谢谢。”他忽然开口,说话很慢,语气轻缓,几乎像是她自己出现的幻听。
马啸啸一愣,随即厚颜无耻道:“谁在外面混不遭点罪啊,就靠朋友啊,你别挂心上,没什么的。”显然刻意忽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墨子昂自然不与她计较,走了两步,坐下,问道:“马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马啸啸想了想,打算?
当然是找到李彦那个大头蒜。不过转念又一想,要是找着他,不知还有都少倒霉事。算了,我还是自己逍遥去吧。哦,不对,钱都还在他那里呢,还有那块玉可是事关我是否能回去的关键啊。
马啸啸正想的入神,墨子昂见她表情变换,一时龇牙,一时皱眉,十分有趣,不觉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自六岁后,马啸啸对于轻笑声很敏感。
墨子昂见她好像有些恼怒,收敛了笑意,问道:“可是想回皇城?”
马啸啸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江南。”顿了顿,又问:“你知道镇天府么?”
墨子昂答得简洁:“知道。”便没了下文。
“那好样的,你带我过去吧。”
这就是马啸啸的一贯思维,得合理全面利用周围资源啊。
让她自个儿去,搞不好还没到一半就小命不保了,这是极危险的任务啊,她必须得到了镇天府,再揪出李彦那个大混蛋,夺回那块玉!
作者有话要说:
☆、旅途的狗尾巴草
从齐州到江南可以走水路,可以走陆路。墨子昂选择的是水路,
马啸啸站在岸边,抓着缆绳,几乎咆哮:“就坐这!这是啥啊?你看那草蓬的,不翻船才怪!”
见无人理会,马啸啸再喊:“就靠船夫那两短胳膊,要划到啥时候啊?”
最后终于咆哮:“不行!换船!立刻!马上!”
墨子昂默然不语站在岸边,身后的女子一脸不耐,马啸啸瞪着眼,紧紧拽住缆绳不放,船夫立在船头,一派悠闲。
终于,女子没了耐心,微拂了拂身后轻声道:“马公子,快上船吧,莫要耽误了时辰。”语气里隐隐不容拒绝。
“不行!要坐你坐去,我不坐!”马啸啸当然不管不顾。
“马公子。”女子不禁朝前迈了一步。
“你要干嘛?别过来啊。”马啸啸大喊。
女子心知有些失礼,停住脚步,眼神却不移一分。
马啸啸当然瞪回去。两人原地僵持着。
风吹着船帆呼呼作响。墨子昂抬头看了看远处,只道:“天色不好,恐有风雨,还是叫人备马吧。”
马啸啸愉悦地“哼”了一声。
女子垂下脸拂身,正要转身离开,“备马车。”马啸啸大声地在她身后补充道。
坐在车里,马啸啸满意地哼起了小调,虽然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她不在乎。
车行了没多一会儿,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墨子昂,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气预报?”
墨子昂微侧脸只听着不回答,马啸啸笑:“我一看你就不知道,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说着很是得意,完全忘了究竟是谁在做主。
墨子昂转回头,显然对她的说辞不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