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好似有阵魔力,钻入耳膜能轻易唤醒体内的五脏六腑。
每个器官都如同他手下的兵,甘愿臣服听他发号施令,甚至甘愿成为他的掌中物。
她再也无法克制。
门外同时也再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开关了隔壁的门。
裴斯延皱了眉,听着旁边惹他恶心的对话,又听宋晚清因自己而发的声音,快速紧捂她的嘴,告诫她不准再发出声响。
因为他不喜欢让别人听见她这般诱人的嗓音。
可这下轮到了她不听。
她先是故意蹭他的掌心,眉眼带着笑意,然后看他神色有越来越明显的怒意,再扭动腰肢故意放声长长吁气。
她知道,这惹怒了他。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撕裂感,直到旁边的人离去,她才得到了喘息,继而又娇媚地在他耳边低吟。
得到的后果就是:开盖有奖,再来一瓶。
*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甚至还听到了拉拉队那几个女生边洗手边聊着化妆品的声音,谁也猜不到门内正有两人抱在一起。
不知哪扇门又关上了。
宋晚清已经无力地圈着裴斯延的脖颈,靠在他的肩膀上,用膝盖顶了下他的腰,“裴斯延,我发誓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都不要和你见面了。”
“为什么?”裴斯延挪了下她的身子紧搂了些,一手穿过她的发,虚虚地握她的后脖颈,一手环着细腰。
只听她笑着在耳边轻声说:“因为我怕你年少太过放纵,老来只能流泪。”
握脖颈的手突然用力往下按。
宋晚清皱眉抓他的发,“王八蛋!”
确实,裴斯延内心不否认这三个字,不然也不会在洗手间干这事。
后来他也有些累的没再动,后背想靠着点什么,但又不想靠身后那个马桶水箱,只能把宋晚清抱得再紧些,下巴搭在她的香肩。
这一系列动作结束后,中间有段较长的沉默。
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只听外面的人说。
“这温婧真是作的我看不下去,我已经不想回包厢了。”
“谁不是呢,在我们女生这坐了会就一个劲往男生那一堆凑,人裴斯延看不上她是有道理的。”
“看不上?那他俩刚怎么一起来?”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裴斯延,要猜的话估计也是她死乞白赖跟着人来的吧。”
“我也觉得是这样,走吧走吧,再回包厢待一会我就去找我男朋友了。”
“唉,真好啊,我也想找个男朋友,像楼历和宋晚清那样的,真是羡慕死我。”
……
声音越来越小,洗手间内又回到无人安静的状态,这时候收拾好出去其实是最好的。
可宋晚清刚想起来,发现自己又被紧扣着动弹不得,索性也不再动了,就这么静静低头看着他短袖后背靠左那一串很小的白色字母。
这些字母她在内心默念到一半的时候,靠在她肩上的人开了口。
“就是她们说得那样。”
她有些懵,“什么?”
“我没和她一起来,也没和她在一起,是她一直跟着我,甩不开。”
他在解释,靠着她,声音放得很平缓地在解释。
平缓到宋晚清的心突然之间在黑夜里摔了一跤。
她没想过他会解释,当下听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揉他的发来作为回应。
他闭着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里身心都很疲惫地皱眉,抱着她的其中一只手还在轻轻抚摩左胸下的桔梗花,“我看到你发给我的消息了,没回是因为我去找了裴宗舜。”
又是这个名字。
宋晚清问道:“你爸吗?”
“我没有爸。”
她佂住了,揉他发的手也一并顿住了,“对不起……”
他无所谓地轻声笑,笑里藏着一片无人又渴望有人进的空寂之地,“他是我的养父,在公园草丛里捡到的我。”
一言半字,令听的人心跳停滞数秒。
宋晚清张口却无话,声带变哑,突然后悔刚刚会那样问他。
可讲话的人好像只是在简短概括别人的故事。
他抬起头,一脸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还在那笑着捏她的脸,“所以我不是不回你消息,而是有事在忙,那你呢?”
“我?”宋晚清被问得突然,“我什么?”
“真和楼历在一起了?”
“当然——”没有。
后面两字宋晚清没说,她故意拐了个弯,学着他弄她的动作去捏他下巴,“欸,我如果和楼历在一起了,你现在的行为是非常龌龊的你知道吗?”
“我明白了,那就是没在一起。”
“我没说我和他没在一起啊。”
“那你们在一起了?”
“在了啊。”
“行。”裴斯延骤然抱着她站起身,让她的背部贴着墙。
宋晚清是真有点怕再来一次了,双手双脚紧紧扣着他,不给他一点能钻空得逞的机会。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抱得太紧,裴斯延松开手,她就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惹得他无奈失笑,“宋晚清,你这样我干不了龌龊的事情。”
“你有病吧?!”宋晚清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你就这么喜欢别人家的女朋友?你就这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