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延还真就捏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几天他也总爱这样亲她。
他刚洗漱完,还有阵牙膏的薄荷味
宋晚清喜欢这个味道,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他衣领示意他身子再往下些。
“怎么了?”
哪知裴斯延腰刚弯下去,被子里的人就圈住他,娇嗔地说身体很酸要他抱着去刷牙。
无奈失笑,他弄开被子抱着她就往浴室走。
进去后将她放在擦干净的洗手台上。
镜子里。
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和中睡裤,碎发有些乱还没打理,帮她扎好头发后就帮她装水挤牙膏。
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闭眼张开嘴让他帮自己刷牙。
刷到最后她睁开眼,一嘴白色泡沫含糊地说了一句:“裴斯延,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会变成废物。”
“不会。”裴斯延抱她下来让她自己漱口,手撑着台边贴着她后背,看着镜子里鼓起腮帮子漱口的人,刚起床的嗓音稍稍低磁,“下午我有课。”
“所以呢?”
“一起?”
她摇摇头,“不去,你们心理学我又听不懂。”
“可以去睡觉。”
“那我还不如在你家睡呢。”宋晚清随意洗了把脸就抽了张纸,推开他边擦着脸往外走,边自然地说:“我退学手续办好了,虽然前几天就把宿舍的东西收拾好带到你家来了,但我待会还是打算回宿舍看看有没有东西漏了。”
见她坐在沙发上,裴斯延走去餐桌拿起那杯给她倒好的温水递给她,坐在她侧面的沙发上,“那正好一起。”
“都不顺路怎么一起?”宋晚清喝着水,接着只听他说:“只要我想,就可以顺。”
确实。
哪有那么多顺或者不顺的路,结局是怎样,得看出发的人怎么想。
这几天两人都没特意去提退学和出国的事情,之间的相处方式也都和之前差不多,但有些东西总要面对,或早或晚。
她放下杯子,最后还是心平气和地将温惠蓁中午发的消息告诉他了。
从他口中得到的回答依旧是要么一起出国,要么在一起之后他等她回来,然后一年去找她几次。
人都有感情。
不可否认,经过这一个多星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生活,宋晚清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也越来越依赖他。
一开始那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问她会不会偷偷离开。
她每次的回答都是会,并且是认真的。
他不想听到这个字,就会继续逼迫她换一个满意的答案,但她就是不换,宁可做死也不换。
但后面那几天好像渐渐陷进去了,他再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她开始犹豫甚至说出了不会。
从前她是个能自己来就不会麻烦别人什么事都能自己做的人。
和他待在一起之后,好像变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家务他做、衣服他洗、饭菜他买、头发他吹他扎、就连瓶盖都是他开的,恨不得让她一直休息。
有好几次,她都像刚刚那样对他说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废物。
记得有一次听到的回答很令她印象深刻,他特别认真地说她不会变成废物,还说她专业是设计,画画特别厉害,甚至夸大其词说她以后会成为很优秀的设计师。
谁敢相信,这是他在做的时候说出口的话。
男人三分醉,能演到你流泪。
宋晚清不知道他是不是演的,但那一刻她确确实实有被触动到。
所以她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然后过一年只见几次面的生活。
但她还是有点怕。
她走到裴斯延旁边走下,转动他的头仔细打量了眼他的五官,叹了声气:“我怕和你在一起之后,离开前还好好的,离开后四年里会多出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裴斯延,我心脏很脆弱,受不了这种刺激。”
“我说过不会的。”裴斯延用指节带走她锁骨上的一滴水,上前,偏头一遍又一遍地吻她的唇。
很轻,很痒。
她笑着往后靠了靠,“但我妈不给我在这边谈恋爱。”
“去了那边就给了?”
“嗯,我妈说出去后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怎么就非得在云平找。”
他开始拉她的吊带,“我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去了,就可以谈了。”
“那也改变不了你是云平的事实。”带子和布料堆在一起往下掉了,空气直触肌肤,“你说话就说话越靠越近干什么?!”
沙发上,她抱膝,背靠着沙发扶手头往后仰,他靠前让她的腿圈在他的腰两侧,低头不停在她脖颈留下属于他的记号。
又没忍住地疯了一次。
“裴斯延你走开,不然我待会出不了门了!”
“那最好。”
永远留在他家里被他养着,最好。
*
后面两人还是一块去了学校。
因为裴斯延下午的课是实验课,不可缺,所以宋晚清陪他进了教室,在上课铃刚响起的时候骗他说想上厕所就立刻拔腿跑了出去。
她是真不会撒谎,他也不戳穿她,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开始上课了。
【裴斯延:放学我要在班门口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