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原本对李星衍颇微词,但自从他解决了几单跨国债务后,心里就开始琢磨起他这个人,旁敲侧击地问他要是留在苏城了,你独生子女,爸妈不用你养老么。
李星衍倒是淡定回了句:“他们都是医生。”
自己治不好自己,他在也没用,话是这个意思,但闺女嫁人,当爹的自然十二万分小心看人,“你没有稳定的工作,总不能靠熙熙养你,两个人在一起要有奔头,而不是光靠感情就能长久的。”
关于这件事李星衍有想过,刚认识赵言熙那会她就说过喜欢稳定的男生,他漂泊惯了,现在跟她来了苏城,自然得想以后的路。
从布行里回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门锁一响,半躺在沙发上的赵言熙爬起身,揉了揉眼睛,李星衍去抱她,“困了回床上睡,别等。”
赵言熙嘟了嘟嘴,“我在玩手机呢。”
李星衍一笑,低头要亲她,赵言熙嫌弃地撇开脑袋:“咦,你快去洗澡,脏兮兮的!”
男人一洗过澡便压了上来,那种态度好像天生就该跟她连在一起,深陷在这片足够柔软、安全的鹅绒棉里,赵言熙决定暂且满足他一下下。
李星衍下颚在她脖颈里埋得紧,问她:“一下下,是几下啊?”
赵言熙呜呜咽咽地,溺在水里,“我今天出门,给你买了些东西。”
李星衍将她手扣在头顶上,“听听,买了什么?”
“衣服……鞋子……还有日用品……”
李星衍越发疼她了,说:“老公什么都给你用。”
赵言熙眼眸水润润的,浸在湖里:“不去看看吗?”
“看你。”
“那就去看……”
李星衍沉了沉气,“不看别的,我就看你。”
“你也不腻……”
“腻什么?”
李星衍舌头勾过她耳垂,低哑着声线道:“老公给你骑脸上,要不要?”
赵言熙脑子嗡地一下,脸倏忽热得要捂住,她一害羞,李星衍就浪荡,最后打算说的话也说不完了,她就知道,遇着李星衍,哪里有计划行事的概念。
只是他一口一句”老公”的自称,就像专属于她的宠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她,听从她,占有她。
赵言熙喜欢他的进攻,喜欢他看穿她的伪装,厚着脸面闯进她的领地……
摇曳的心跳在余震中紊乱失序,她趴在他怀里,仰头看李星衍的轮廓,黑夜中深邃又锋利,她就这么托腮看他,指尖从额头滑到鼻梁,接着被男人一握,“得意了?”
姑娘脸蛋圆圆的,看人的眼睛干净又彻亮,说:“李星衍,你能在我面前跪下吗?”
男人笑了,“喜欢这个姿势?”
“我说的是,”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顿道:“单膝跪下。”
她话音一落,李星衍脸上的笑蓦地一凝,再看她的眼神专注又深沉,下一秒,就见赵言熙坐到了床边,双手拢着白色的床单,于夜色里透着皎白的后背,如天边一轮月亮,不,月亮都不如她明亮照人。
男人走到她面前,沉甸甸的视线凝在她脸上,赵言熙弯身,拉开了床底下的收纳抽屉,里面一样样地摆得整齐,“你夏天的衣服收在了这里,现在穿的就放在衣柜,背心和内裤我也买了新的,还有你要戒烟,徐大夫说可以嚼口香糖……”
她话落到这,眼前的男人忽然弯身,单膝跪在她身前,精壮的胸膛掩住她的所有视线,“熙熙……”
赵言熙指尖被他五指穿入,扣住了,她另一道手拉开床头柜,在李星衍看到她拿出来的鹅绒蓝珠宝盒时,瞳仁几欲睁裂,而后溢出红色的水丝,“言熙,这种事应该……”
“我可以照顾你的起居,衣食住行,还能挣钱,虽然现在工作辞了,但我有能力养家,而且长得还有不少人追,家里条件是有房,还没买车,父母做生意的,有一个弟弟,明年去京华市读研,家里开明,不会重男轻女,以后结婚了,还会给你打理收入,我也不是妈宝女,家里如果说你不是,我会帮理,偶尔的时候,帮你。”
姑娘嗓音轻柔,却一字一句砸进李星衍的眼里,他长手搂住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喉咙堵着水,只会喊:“言熙,熙熙,宝贝……”
姑娘揭开了戒指盒,说:“所以,李星衍,你愿意娶我吗?”
这句话落下,李星衍眼眶里全是泪花,上一次看他这样,还是在她要离开京华的火车站里,但那次只是又凶又想哭,这次是,哭得很凶。
男人给她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赵言熙曲起指尖用手背擦泪,李星衍要吻她,她说:“仪式还没完成,我要给你戴。”
李星衍看着她,眼泪就往下掉了,不说话,生怕说出来就猛男变成嘤嘤怪了。
赵言熙以前给他过生日的时候送过戒指,但那只是个饰品,和求婚用的对戒不一样,戴好后,男人捧着她的脸要压吻,像小狗一样舌头舔。
赵言熙翻身要他在下面,开口道:“我还没说完呢,现在咱俩是夫妻了,那我们可以商量一件事。”
李星衍看着她,一双眼睛熠亮又听话,那枚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拴住他的绳子一样,让狼狗跪就跪,让他舔就舔。
“我今天去见了你爸妈。”
她话音轻落,李星衍瞳仁蓦地一凝,刚要开口,赵言熙食指贴在他唇边,说:“人总是会为将来做一些设想计划,我从前也是这样,想要多少岁之前晋升高管,找一个计划内的男人,结一场计划内的、没有意外的婚姻,可事实上,人生的航线就是会偏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