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许听不敢确定了,试探性回答道:“应该算是吧。”
安静了许久的沈言朝终于听不下去,径直出声:“你吃好了吗?”
几秒后,许听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他说话,“嗯”了声应道:“吃好了。”
“那就走吧。”
许听看了眼还没开始吃饭的邵华,没有动作,下一秒又看向准备起身的沈言朝。
就听他冷声开口:“不用管他。”
“哦。”许听端起餐盘,起身跟在他身后。
等走出食堂,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和邵医生关系不好吗?”
沈言朝闻言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许听有些不安:“突然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她不确定他突然不高兴的原因是邵医生,还是因为她。
原以为小姑娘很迟钝,但却要比他想象的要敏感。
沈言朝叹了口气,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没有。”
“跟邵医生没有关系不好。”
“也没有突然不高兴。”
他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跟她解释道,语气是说不出的认真。
许听抿着唇,还是不明白:“那你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沈言朝打断了她的话。
话音刚落,许听心里的不安更甚了,语气带着些急切:“不是吗?”
听到手机提示音,沈言朝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说:“我先送你回去。”
许听知道他现在有事,就主动说:“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
在她说完这句话,沈言朝看向她的目光更沉了。
最后沈言朝还是送她到了医院门口。
冬天天黑的很快,外面夜色渐浓,他站在医院门口,身影修长挺拔。
路旁昏暗的路灯打在他的身上,为他的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也将他的面容和轮廓晕染的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和神色。
没多久有一脸出租车开过来,许听伸手拦了一下,出租车很快就停在她的面前。
沈言朝提前一步替她打开车门,说:“回到家记得跟我发个信息。”
许听顺势弯腰坐了进去,应了一声:“嗯。”
出租车很快就发动了,记下车牌号看着车身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车流,沈言朝才不紧不慢转身往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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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掉头换了方向去了电视台。
到了办公室,许听还记得他让她到家给他发个信息。她没有向人报平安的习惯,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改改,还没等她将消息发出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许听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住,几秒后接通电话:“喂。”
“现在还没到吗?”沈言朝处理完事情就回办公室,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信息发来。算上堵车的时间,这会也应该到家了。
“到了。”许听握紧手机说,“我没去家,我回电视台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才说:“行。”
几秒后就听到那头有人在叫沈言朝,她正准备说话,就听他说:“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许听反应迟钝地回道:“好的。”
挂断电话,许听没有太多时间去想沈言朝的行为和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采访内容。
这时陈路也来办公室了,看见许听说:“听姐,你回来了。”
“嗯。”许听关掉录音笔,问:“今天去派出所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下午就回来了,一直在非编室。”陈路继续说,“就是周主任让我们今天尽量把新闻稿写和片子弄出来,争取赶在下一期的新闻三十分前拿去送审。”
许听点头,表示明白:“行,我们两个争取在明天之前弄出来。”
陈路:“那听姐我继续去剪片子了。”
“你去吧。”
交代完事情,许听没时间去想之前发生的事,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
电视台的工作量一直都很大,业界也都经常流传着那么一句笑话,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加班熬夜更是司空见怪的事。
这样的工作强度或许一般人受不了,但在媒体工作了好几年,许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
办公室里很安静,加班赶稿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
有个同事在走之前问:“小许你还不走吗?”
许听温声回道:“杨姐你先走,我还有一会儿。”
被叫做杨姐的人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声音疲惫:“都快十点了,不像你们年轻身体好,跑了一天的采访我是遭不住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被她这么提醒,许听才注意到现在都快十点了。
随后朝杨姐点了点头,“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杨姐朝她挥了挥手就出了办公室。
许听又把视线转移到满是文字的电脑屏幕上,十指在键盘上不停翻飞,间歇喝一口高浓度的咖啡,提神醒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了敲打键盘的动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休息了一会,将稿子保存送审,端起已经空杯的杯子又去了非编室。
“陈路,片子剪得怎么样了?”许听问。
陈路停下动作,扭头说:“差不多了,就差后面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