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卿也有这个感觉。
两人起身,跟在那小黑人后边一道进了客房。
小黑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又望望江礼莹,喊道:“江总,他俩?”
江礼莹道:“无妨,是大师。你将口罩墨镜和帽子摘了,让大师看看。”
小黑人知道江总比较迷信,据说公司里的艺人想要和公司签订B或以上级别合同,得先要找大师看看,大师瞧得合适的,才会签。
他最近也在申请B等级合同,江礼莹喊他过来,他没有多想。
他将头上东西都摘了,露出一张不太好看的素颜。
形容憔悴,眼底青黑,眼底有血丝,鼻上有毛孔和黑头,嘴上还有胡须,除了比普通人白一点,和普通人没多少区别。
他望向顾雅,眼底闪过怀疑,毕竟顾雅年纪太轻。
顾雅打量他,对江礼莹点头,“是被鬼缠上了。”
她偏头望向傅白卿,“是阴婚,和鬼木有关。”
傅白卿点头,道:“我去处理。”
娱乐圈的人,比普通老百姓难忽悠,对这些明星下手,必然不会出现大规模见鬼。
这人,可单独处理。
顾雅点头,对江礼莹道:“这是教导我玄学的老师,这事,交给他准没错。”
“什么鬼?”年轻男孩不解,“不是看相?”
他自认没违背公司规定,不做任何违法违规之事,加上他最近人气,他觉得自己合同提升,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江礼莹吃惊,同时有些尴尬。
这事吧,她其实就是借个由头,和妹妹亲近亲近,毕竟这个男孩,她一开始时就看过了,也决定给个B签。
顾雅自己也说了,她入学只一月,能看出什么来?
至于男孩形容憔悴,脾气暴躁之类的,她只当艺人压力太大的缘故,谁知道,这个新认的妹妹,张嘴将她话坐实了。
这就显得,她好像更像是神棍骗子。
江礼莹犹豫片刻,释然了。
都是自家妹妹,让她骗一回又何妨?就当给个见面礼了。
她爽快道:“行。”
她望向年轻男孩,眼含严厉,“你就听大师的话,大师说什么,你做什么,报酬公司报销。”
年轻男孩茫然。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但江礼莹这般说了,他身为员工也只能那么听,他将行头一样样地又戴好,道:“江总,那我下山了,我晚上还有行程。”
江礼莹点头。
傅白卿跟着起身,对顾雅道:“我随他走一趟。”
顾雅眼巴巴地望着他,再次恨自己没法下山。
她懂事地点头,又道:“回来时,我要吃滨江路那家的谨记蛋糕,好久没去吃了。”
“行。”傅白卿也觉得顾雅被困在山上可怜,他决定回来时,将那家蛋糕店的手艺学一学。
江礼莹目送傅白卿和年轻男孩离开月亮门,望向顾雅,揶揄道:“妹妹,未来妹夫?”
“不是,是教我玄术的老师,等我学得差不多了,他就会离开。”顾雅意识到这点,情绪低了下去。
傅白卿不属于这儿,他迟早会离开的。
他是特情局的人。
守在尧光山的,只有她。
江礼莹惊诧,竟还在暧-昧期吗?
再看顾雅的神情,这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情意?
江礼莹眼珠子动了动,轻笑一声,没再提这事。
有缘呢,自然会更进一步,没缘的话,不懂也少伤点心。
虽然她和这位妹妹初次见面,但她对这位妹妹挺有好感的,感官不错。
到了傍晚,山上登山客纷纷下山,江礼莹也离开去参加家宴,徒留顾雅一人坐在风雨亭。
顿时顾雅生出天大地大,仅有她一人的孤寂感。
白云归岫,倦鸟知还,她如倦鸟,也想归还,也想和江礼莹一道参加家宴,可是她被困在了这儿。
顾雅身形一动,又来到山脚。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橙红色云霞铺陈一片,将西方燎烧得瑰丽无比。
在这晚霞盛景中,附近居民纷纷从家中走出,呼朋挈友,携妻带子,来到广场上,一时间广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小儿有玩旱冰鞋的,有踩滑板的,有打羽毛球的,有背着蝴蝶灯装饰,吹泡泡的;大人有站在一旁看小孩玩耍的,有跳广场舞的,有坐在一旁玩手机的,还有散步的跑步的;无论大人小孩,面上都带着笑,为这一天之余的闲暇而欢乐。
顾雅站在林间暗处,望着这一幕,眼底尽是羡慕。
她试着往前踏出半步,本以为是做无用之功,谁知她惊喜发现,她轻而易举地踏出山脚,来到广场上。
云深重重,星月暗淡,黑压压的似看不见前路,然广场上,展展灯光,光明璀璨,音响外放的音乐,随风而动,自由自在
顾雅抹去眼角激动的泪水,望着眼前广场,露出个大大的笑。
热闹是他们的,也是她的。
她终于能下山了。
她满怀激动走进广场,先买了一个泡泡机,大大的泡泡随风飘起,轻盈,自由,瑰丽,梦幻,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玩得几分钟,她将泡泡机送给旁边看泡泡的小孩子,去小摊吃臭豆腐,吃烤肠,吃冰西瓜等等,一路走一路吃,再听听音乐,看看广场舞,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