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州。”余斐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我知道你没睡着。”
姜宜州:“……”
还是没反应?
余斐微微侧头, 垂眸望向正在装睡的小人儿。
她安静地阖着双眼,眉毛没有特意修过, 但是却美得很自然, 不需要多加修饰, 甚至不需要画眉。脸蛋白皙透亮,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似乎一碰就会嫩出水来。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
喉结轻滑,他没办法再看下去了。
她的每一分美貌都像是在冲他叫嚣——
占有我吧。
就是现在。
“不说话?”余斐眯了眯眼睛, 威胁地凑近了些。
姜宜州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眼眸微转,暴露出她还醒着的事实。
这距离太近了, 余斐能闻到她一呼一吸之间夹杂的清淡酒味, 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清冷花香,叫人迷醉。
“我警告过你了。”余斐压低了嗓音,声音与气息同出, 淡淡的尾音如同消散的飞机云, 在空气中氤氲开来。
下一刻,他没有再等待她的回应, 缓缓压下来, 径自吻上了她的唇。
轻轻地亲吻, 似是蜻蜓点水, 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水面始终没有平静下来。
唇上是软软的, 温暖的触感。
姜宜州惊觉异样,蓦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余斐精致的五官,放大在她的眼前。
他蛊惑地笑起来,短暂地放开她,“闭上眼睛。”
酒意上头,浑身开始发烫,脑袋里一直嗡嗡地响,她觉得自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理智消失了。
她只能对他唯命是从。
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酒精,麻醉着人的知觉。
他的舌尖温柔地抵入,酒味渐浓。
他们的唇齿之间,全部都是威士忌的味道。
*
第二天清晨,姜宜州觉得身子莫名地燥热。
梦中她进了一个火炉,四面八方的火都不停地烤着她。她想从火炉里逃离,可是,这个火炉仿佛有意识似的,一直包裹着她。
姜宜州被热醒了,睁眼才发现她被余斐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双手双脚都扣在她身上。
他低着头,呼吸均匀而绵长,气息来回撩拨着她的发丝。
姜宜州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脑海中浮现了拉斯维加斯的那一夜。
昨晚,她一冲动就抱着酒瓶子喝了不少酒,之后……又断片了。
她应该不会又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吧?
姜宜州欲哭无泪,绝望地用手拍了拍额头,这一次不可能像上次那样逃跑了。
身边的人忽的动了动手臂,姜宜州立刻闭上了眼睛。
余斐的意识还不清醒,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地抱了抱怀里的温软,用鼻尖蹭着她的侧脸。
结果没想到,窝在他怀里的小鹌鹑瑟瑟发抖。
他的反应延迟了几秒,“醒了?”
“……”某人故技重施,装死中。
“姜宜州,你太过分了。”余斐在她耳边喃喃,“昨晚喝醉之后,你对我……”
姜宜州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余斐故意贴在她耳边说:“这样……那样……最后……把我吃干抹净了。”
“你别乱讲!我哪有?!”姜宜州瞬间睁开了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推开了些距离。
“你都喝醉了,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余斐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恶意朝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姜宜州捂住耳朵,嘴硬地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余斐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你昨晚抱着我不放,对我又亲又啃。”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就是贪恋我的美色。”余斐振振有词,“不信你看我的嘴,你还咬了我。”
姜宜州抬眼看过去,余斐的嘴唇破开了一道小口子,确实像是被人咬的。
她心虚地狡辩道:“那说不定是你自己咬的。”
“那你过来,试一下你的牙齿跟我这个咬痕是不是完美贴合?”余斐冷笑,用手指点了点唇上的齿印,“还是要我带你去警局做个检测?”
“……”
“姜宜州,我劝你面对现实。你现在是占了我的便宜,还想抵赖?”余斐冷着脸,手肘撑起身子,将她按在身下。
姜宜州能清晰地看见她在他眸中的模样,小小一团,却充满了他的视线。
他的嘴开开合合,谴责道:“你是渣女吗?”
“……”姜宜州咽了口口水,轻声询问,“那你想怎么样?”
“对、我、负、责。”余斐一个字一个字重音停顿。
姜宜州索性不再挣扎,破罐子破摔,“怎么负责?”
“第一,不能再提离婚。”
“第二,不要再推开我。”
“第三……”
反正也没什么条件会比前两点更过分了,姜宜州干脆问下去,“第三是什么?”
余斐收起了玩心,认真地说:“第三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你,遵循本心。”
姜宜州怔住。
可是下一秒,他笑了一下,说:“喜欢我就光明正大地喜欢我,藏着掖着算什么?”
*
忽悠完姜宜州,余斐被酒店的MORNING CALL打断,早上还有会议,他暂且放过了姜宜州。
等他收拾妥当,一身正装从更衣室里出来,姜宜州还缩在床上装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