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果然她还是去死一死吧!!!
她委实脸皮极薄。赵潜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到, 昨日她若不是中了药, 怎么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全然羞答答天真懵懂任他摆布?
任他牵住手、任他箍住腰, 还听他的话并拢?
止住遐思, 赵潜依着她的举止猜道:“尖尖疼?”
凝白顿时浑身一震,全身都红透了。
啊啊啊他都不害臊吗!!!这也问得出口?!!
自己昨日很是恣意纵情,今晨虽然为她上了药,但她到底睡着,不能及时给予反应,他也就不知道药效到底怎么样。
思及此,他哄道:“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他想都不要想!!凝白脱口而出:“我自己看!”
她已然羞过了头,赵潜顿时住口:“好,你自己看。”
凝白连让他转身都开不了口,自己转向床里,而后低头,指痕齿痕肆虐,但倍遭□□的已经得到了药膏安抚,看着只有一点点可怜。
她就又强自镇定转过身,想说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转过来就对上太子一瞬不瞬的目光,什么镇定都土崩瓦解,羞叫:“不许看我!”
赵潜并非有意羞她,只是一想到她羞涩转身自己低头查看,就感到喉咙发紧。
而她显然也是察觉到他的不加掩饰,所以才又羞冒烟了。
他全都应她,只是,“这样跪坐,膝头不疼么?”
“也不许再说了!!”关于膝盖为什么会擦伤,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来!!!
不许看也不许说,赵潜便不看也不说了,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别样的暧昧荡然陡生。
凝白不光身上乱糟糟的,心里、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原本她打算的很好,昨日过后,至多两三日,就揭穿那荷包根本与贤妃无关,污蔑是太子又欺骗于她、为了骗她无所不用其极,与他大吵一架,而后绝情不回头。
但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居然又往太子酒里下欢药!!!
现在不光事情发展超出了她的掌控,她的人生都被这个意外打破了!!她压根就没想和太子有什么!!甚至于说,她才将将十七,压根就没想和谁春风一度!!
但现在不仅度了,还度了许多回!!!
凝白根本没有心思演什么戏吵什么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她的雇主算账!!
昨日要不是七公主敬酒敬个不停,她怎么可能会中招!退一万步,就算她中招,太子也不至于中招,会给她找太医的!!
凝白就想下床,但她忘了她接连两次的摔跪,又一次的,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腿软栽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凝白的心里竟然想:太子的床未免也太大了!
出了这么大的糗,偷偷瞧去,太子没有笑她,只一言不发。
心里难免好受了些,也没那么尴尬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赵潜心里所想,不然,真是要羞得骂他了。
赵潜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想,她从前活力满满,总是活蹦乱跳、好像永远也不会累、不会倦似的,但现在,她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嗯,罪魁祸首是他。
赵潜面上波澜不惊,没露一丝破绽,以免她看出来后又羞又气,虚伪而真心地说:“虽然上了药,亦推了药油,但药油只化瘀,并不解乏,我给你按一按可好?”
凝白闻言,呆滞了。此时才发现,周身不仅没有昨日浓郁欢愉的味道,反而还满溢着药油的气息!
颤巍巍:“是、是杜鹃给我推的药油吗?”
她眼睁睁看着太子笑了一声。
凝白绝望地想,不论是谁,来个人吧,现在就把她弄死,不然,把太子弄死也行!
“孤做的坏事,自然是孤来赎。”赵潜含笑,又想到什么,“你左边琵琶骨下的那株花,是胎记么?”
凝白左边琵琶骨下、心房上,有一抹红色印记,形似芙蓉,却比芙蓉招展艳丽,秾香惑人,堪称艳姝。
不是胎记还能是什么?烙印吗?凝白就想还嘴,只是突然间,脑子里闪过昨日他受了刺激般覆以唇舌、不断吮吻那抹印记,她意识到,太子会特意问起,只是因为极喜欢而已。
凝白就耻得连回嘴也不想了。
别过脸,“不想告诉你!”
她以为她是阴阳怪气,听到赵潜耳中,根本是娇娇嗔语罢了。
赵潜也不戳破,只复问:“我为你按一按?”
“不要!”
凝白自暴自弃,啪叽躺下,扯起被衾盖过头:“我要休息!”
等她恢复元气,好去找七公主算账!
赵潜也不说不允,只坐到床边,口吻是有些夸张的顺从:“好,虽然昨日你就没吃什么,又劳累许久,但我想你大抵是不饿的,睡吧,灵渊哥哥在。”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咕噜一声。
赵潜没忍住笑了出来。
凝白一把掀开被衾,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骂,“你讨厌死了!!”
赵潜扶额,笑得发抖,最终肚子咕噜叫的某人还是吃了讨厌死了的某人端来的膳食,她还很恶狠狠:“等我吃饱了和你算账!”
赵潜想,那他就是喂饱了小猫崽,等着她哒哒哒扑上来咬人。
结果谁知道小猫崽吃得饱饱,就把算账忘到了九霄云外,团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