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要不要上前,去给李望舒帮忙呢!
陈妄气息不稳松开李望舒。
他垂眸,又重复了一遍:“李望舒,道歉。”
“道你大爷的歉,我……”
见陈妄又要凑过来时,李望舒先一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陈妄的吻,便落在了李望舒的手背上。
陈妄抬眸,看向李望舒。
李望舒捂住自己的嘴,愠怒瞪着陈妄:“我跟你说,你想要我认错,这辈子都不可能。”
陈妄面无表情看着她,没说话。
李望舒正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时,陈妄突然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李望舒怕痒。
陈妄一碰她,她立刻便想躲开。
陈妄瞅准机会,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摁在身后的廊柱上,然后垂头吻了下来。
陈妄!你大爷的!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抱玉福满康平三个人已经麻了。
他们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三人便识趣的躲开了。
李望舒被吻的晕头转向时,陈妄才松开她。
陈妄今晚喝的有些微醺,此时漆黑的眼里,浮着潋滟的水光,他看着李望舒,又催促了一遍:“李望舒,道歉。”
李望舒气的牙痒痒。
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妄用这种下作手段逼迫她,她不得不道歉。
“对不起,行了吧!”
李望舒磨牙嚯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陈妄顿时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面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
“这才对,好了,孤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李望舒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就要转身走人,却被陈妄一把攥住手腕。
“陈妄!你有完没完?!”
李望舒气的想杀人,可陈妄却一把将她拽下来,坐在台阶上,陈妄难受皱眉道:“李望舒,你别在孤面前晃,你晃的孤头晕。”
晕死你算了!
李望舒奋力挣扎,可陈妄那手,就跟个铁钳子一样,抓着她不放。
李望舒磨了磨牙。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用牙咬时,就听陈妄冷不丁道:“李望舒,孤会对你好的。”
李望舒一顿,她抬眸去看陈妄。
陈妄醉醺醺的,歪头看着她,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欠扁,但此时,却莫名带了些乖巧。
“对我好?!陈妄,你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了?”
陈妄听到这话,立刻拧眉道:“李望舒,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李望舒:“……”
要不是清醒时的陈妄,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李望舒都要怀疑,陈妄是在装醉了。
还没等李望舒反驳时,陈妄已先一步道:“孤允许你进孤的寝殿,允许你睡孤的床,还不算对你好吗?”
李望舒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谢谢,不需要!你把你的好,给别的需要的人去吧。
李望舒正要怼陈妄时,陈妄又开口了。
只是这一次开口,声音里全是低沉:“李望舒,你知道吗?自从我十岁那年,从我出生起,就一直照顾我的乳母,趁我睡着时,差点掐死我之后,夜里,我就再也不允许别人,进我的寝殿了。”
李望舒愣了下。
之前他们几次欢好时,陈妄非要绑住她,李望舒一直以为,陈妄是有某种特殊的癖好,却不想,竟然是因为这个。
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李望舒便多嘴又问了句——
“那曾有宫女碰一下,就被你杀了那事……”
“那事是真的。”
陈妄此时有些醉了,他伸手摁了摁鬓角,才接着道:“那个女人,假借让孤知晓人事之名,意欲让那个司寝女官,在床笫间取孤性命。被孤识破之后,孤就把她杀了。”
陈妄与继后不和这事,并不是秘密。
李望舒虽然偏安一隅,但她来陈国十年,多多少少还是听说了一些,陈国皇室的事,譬如陈妄这个太子之位,是太后和太子党,一同逼迫陈帝立的。
陈帝行四,在他之前,有三位皇子。
大皇子,乃是陈妄一母同胞的兄长,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太子之位都应该是他的。
但这位大皇子福薄,在他六岁那年,便染上豆疫去了。
三皇子同大皇子的情况差不多,先天体弱,养了不过周岁,便也夭折了。
然后就剩下二皇子了。
二皇子是继后所出,李望舒曾在宫宴上见过他,是个端方持重的君子,据说陈帝最属意他做太子,可最后没拗过太后,不得已才立了陈妄。
而那位二皇子也是个识趣的人。
十八岁生辰过了之后,他便留书一封,去游历山河了。
可听陈妄这意思,继后那边,似乎还是没放弃,想让二皇子当太子的心思。
“李望舒,你搁哪儿琢磨什么呢?”
陈妄突然凑过来。
李望舒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忘了她此时坐在台阶上,一个重心不稳,便直直朝后跌去。
李望舒已经坐好脑袋被磕的准备了。
却不想,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只宽厚的胳膊伸过来,护住了她的脑袋。
李望舒转头,就见陈妄疼的眉心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