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衣少年见状,便道:“太上皇应该累了。”
“既然母皇累了,那就让她好好歇息吧,我们改日再来看她。”
李曦歌接话,李望舒点点头,起身跟着李曦歌走了。
走到门口时,李望舒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碧衣少年正跪坐在床边,拿着帕子,在为她母皇擦拭着手,动作轻柔的,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李望舒跟着李曦歌出了芳兰阁。
没等她开口,李曦歌便道:“这些年,母皇痴迷长生术,平日里大量服用丹药,自二皇姐和三皇姐相继离世后,母皇的身子便不大好。后来再加上大皇姐逼宫的事,她急火攻心,就中风了。”
李曦歌说的理由很合理。
但她知道,李望舒一贯聪慧,她应该会发现其中端倪。所以说完之后,李曦歌便等着李望舒开口。
李望舒自然知道,事情远不是李曦歌说的这般简单。
但回到李国后这段时间,李望舒发现,她在陈国过的是如履薄冰时,李曦歌在李国过的也很艰难。
在李国,那些人纵然再欺负她,也不敢要了她的性命。
可李曦歌在李国却不一样。
母皇迟迟不肯立皇太女。
可却又放权给诸位皇女们,摆明了是想着让她们互相牵制,可最后却导致手足相残,若李曦歌一味良善,那早就成了太极门外的累累白骨了。
而且母皇前半生英明神武,最近这几年,行事越发荒唐起来了,李望舒在陈国时,都有所耳闻。
如今李国交到李曦歌手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难怪,刚才我第一眼看到母皇时,我一时还有点没认出来。”
听到这话,李曦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道:“自中风后,母皇就消瘦了不少,你放心,我会让太医好好为母皇调理的。”
李望舒轻轻颔首。
她们两姐妹一同往外走,李曦歌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听说这几日,有很多人去拜见你?”
“她们那哪里是拜见我,分明是冲着皇姐对我这份疼爱来的。”
自李曦歌火速上位后,李曦歌一面肃清朝政杀人,一面将赏赐流水似的往李望舒的府邸送,那阵仗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李曦歌有多疼李望舒这个妹妹。
所以他们也前赴后继递帖子送礼,想与李望舒结交。
但李望舒全都拒绝了。
李曦歌道:“你是皇姐的亲妹妹,皇姐不疼你疼谁。日后她们送什么,你该收的就收,不必管别人说什么,无论什么事,都有皇姐给你撑腰。”
李曦歌这话,虽然表面上是在说收礼,但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意思。
李望舒在陈国待了十年,回李国人生地不熟的。
眼下有人上赶着巴结,李望舒可以选择一些,看的顺眼的结交,日后出门游玩,或者宴饮取乐,都是极好的。
得了李曦歌这话,李望舒便安心了。
之后,但凡有人给她送东西,她都来者不拒,这样一来,上门拜访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而且送什么的都有,最绝的是,竟然还有人给李望舒送男人。
而且不止送了一个,而是送了七个。
管事领着那个七个男人来时,李望舒瞬间坐不住了。
那七个男人,或娇媚,或清冷,或妖艳的,各色各样的都有,往哪儿一站,大堂瞬间逼仄了不少。
管事道:“这些是诸位大人,送来孝敬给公主您的。”
“孝敬给我的?!”
李望舒满脸不确定问:“你说的那个孝敬,是我想的那个孝敬吗?”
管事点头。
李望舒呆住了。
这七个人,挨个儿上前,自我介绍。
李望舒压根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只记住了他们是哪位大人送的。
金银玉器珠宝首饰等,李望舒都收了。
但这送男人,李望舒就有点头大。
她想了想,转头问管事。
“这些能不能退了?”
管事还没来得及答话,那七个人扑通一声,全给李望舒跪下了。
他们异口同声求饶道:“公主可怜可怜我等吧,我等若被退回去,会被主家打死的。”
李望舒一个脑袋有两个大。
七个男人跪在她们面前,她十分有压力。
迫于这个压力,李望舒最后暂时同意,让他们先留下。
可留下之后,李望舒就发现,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这天夜里,李望舒回到寝殿,正打算上床就寝时,手突然摸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李望舒瞬间吓的尖叫起来。
抱玉领着人冲进来,就见李望舒床上,躺着一个媚眼如丝的少年。
那少年冲着李望舒抛媚眼道:“公主,小人服侍您就寝啊。”
李望舒瞬间被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又气又怒:“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那人被带走之后。李望舒还心有余悸。
她吩咐道:“让人守好寝殿,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李望舒以为,这事就结束了。
可却想到,这只是个开头。
之后,李望舒吃饭时,能遇到男人。
在府里消食时,也能遇到男人。那七个男人,简直是见缝插针往她跟前蹿,整的李望舒实在受不了,便进宫去找李曦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