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事?”
李望舒见陈妄无事生非,十分想轰他走。
“没事孤就不能来啦?”
陈妄坚决不承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寿安宫,就来这里了。
“这里是陈国的宫殿,太子殿下自然能来。只是我们要用午饭了,太子殿下若不介意,不如留下来,同我们一起用饭?”
李望舒改变战略,十分诚挚邀请陈妄,但她笃定,陈妄不会留下。
果不其然,陈妄一听留他用饭,立刻一脸嫌弃:“不用,孤还有事。”
说完,麻利起身走人。
李望舒送人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康平跟在陈妄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
以往每次被陈帝训斥后,陈妄的心情就不大好,这个时候,近身伺候的人,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惹这位祖宗不快。可今天那位李国公主,完全没有这种觉悟。
见陈妄从月嫦宫出来后,便一脸沉思的模样,康平瞬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孤现在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老爱去皇祖母宫里打秋风了。”陈妄突兀开口。
哎,没发脾气?!
康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陈妄说的是李望舒,便也跟着接话。
“是啊,望舒公主的日子不好过。”
说着,康平用眼睛飞快觑了陈妄一眼。
说来也奇怪,之前陈妄还面色不佳。可从月嫦宫里出来之后,陈妄眉眼间的阴郁不快,突然就没了。
难不成是被望舒公主给刺没了?!
当然不是刺没了。
而是陈妄看到,李望舒过的比他还惨,突然就释然了,反倒还有些同情李望舒。
看着阖宫上下的喜庆,陈妄突然大发善心,转头交代:“这大过年的,李望舒那里穷酸成那个样子,传出去,还说是咱们陈国虐待她呢!回头,你让人去敲打敲打那帮看人下菜的东西。”
康平惊呆了。
他们这位太子爷,平常就是个不管闲事的主儿,今儿怎么突然操心起这种事儿啦?
“对了,不要以孤的名义,以皇祖母的名义去。”
这样才合理。
康平讷讷应下了。
回到东宫后,陈妄便道:“来人,把凌霄给孤叫来。”
很快,凌霄就来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裴清琅也来了。
一见面,陈妄就劈头盖脸问凌霄:“上次交代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这大过年的,陈妄交代了他很多事。凌霄正在想陈妄指的是哪一件时,陈妄一个眼刀扔过来,凌霄顿时打了个寒颤,知道陈妄指的是什么了。
“回殿下,还在查。”
还在查,换句话说,就是什么都还没差出来的意思。
“这都五日了,你还在查?凌霄,孤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见陈妄动怒,凌霄立刻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陈妄冷笑一声。
“若你次次办事不利,次次要孤责罚,孤要你还有何用?”
凌霄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裴清琅见形势不对,替凌霄求情。
“殿下,过年事情繁多,凌统领也是分身乏术,殿下恕罪,再宽宥他些时日吧。”
陈妄扫了凌霄一眼。
凌霄与裴清琅一文一武,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了。若非迫不得已,陈妄不想自断其臂。
凌霄道:“请殿下再宽限几日,属下一定尽快查明。”
陈妄没答话,直接晾着凌霄,转头去问裴清琅:“你找孤何事?”
“十五过后,便是春狩了。这是参加春狩的名单,还请殿下过目。”
裴清琅将折子递上去。
春狩是陈国历年来的习俗,每年正月十六这一天,陈帝携皇子王孙贵族们,一同去望春山围猎祭天,亦算迎春。
前几年,此事都是交给六皇子办的。
今年六皇子下不来床,陈帝便将此事交给陈妄了。
陈妄接过折子,看了眼名单,不由皱眉:“为什么有戚红缨的名字?”
戚红缨是太后的表孙侄女。
其父是陈国的大将,这些年,一直在边关镇守,戚红缨也随其父,一直待在边关,可现在,戚红缨的名字却出现在春狩名单上。
“具体的,臣也不知。是寿安宫来人,说戚姑娘不日将归京,让臣将戚姑娘的名字也写上。”
既是太后派人来说的,陈妄便没再说什么了。
可看着看着,陈妄发现李望舒的名字,竟然也赫然在列。
“那李望舒呢?”
裴清琅道:“李国公主来者是客,此等盛会,理应在邀请之列。”
李望舒在陈国吃住了十年,一场狩春狩而已,多她一个人也不多。
陈妄对此也没异议。
商量完春狩的事后,陈妄似是才想起来凌霄,只冷淡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便让凌霄走了。
但只那一眼,也足以让凌霄感觉到了压力。
出来之后,凌霄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裴清琅问:“殿下让你查什么?”
凌霄和裴清琅自幼相识,两人又同为陈妄效忠,凌霄也没瞒裴清琅。
“殿下让我重查花宴的事。”
“重查花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