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噎了一下。
行,你是大爷,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李望舒闭嘴不说话了。
一盅热茶喝完,陈妄的思绪清明起来。
他坐直身子,看向李望舒,问:“说吧,你究竟在同孤闹什么?”
“我没闹。”
陈妄一个眼刀过来。
李望舒也不怵,她继续道:“我真没闹,前三次我没去,是因为我不愿意。”
“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
陈妄有些生气:“李望舒,孤现在就给你名分,是你不要的,你现在又不乐意个什么劲儿?”
李望舒抬眸,倔强看着陈妄。
“即便殿下给了我名分,那我就得随叫随到吗?”
“不然呢?!”陈妄反问。
在陈国,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一生顺从依附男子,从来没人像李望舒这样闹脾气的。
而且远的不说,就说他父皇。
他父皇召妃嫔侍寝,从无人敢拒绝。
李望舒眼睫轻扇了一下,在眼窝处扫下一片阴翳。
陈李两国不同,于此事上,他们所见所思所想皆不同。
李望舒知道,她无法说服陈妄。
她唯一能做的,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殿下若想要望舒随叫随到,抱歉,望舒做不到。”
陈妄猛地站起来。
他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李望舒,你别得寸进尺!”
李望舒不想再跟陈妄说废话了。
她毫不畏惧,迎上陈妄的目光,直接道:“以后,每旬我只去东宫一次。”
陈妄愣了下,顿时怒不可遏。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李望舒这样的女子。
“如果殿下不愿意,那我们之前说的话,就不作数了。望舒不用殿下对我负责,只是请殿下以后自重,莫要再来找望舒了。”
李望舒将话说得很决绝。
眼下这种局面,于她是最有利的。
她进,可同陈妄谈条件。
她退,身后还有戚红缨。
戚红缨是未来的太子妃,有她罩着自己,六皇子也不敢对她下手。
陈妄听到李望舒这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他牙关紧咬,下颌绷紧,目光阴鸷看着李望舒,大有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可李望舒完全不带怕的。
反正没了陈妄,她还有戚红缨这个靠山呢!
甚至她还巴不得,陈妄恼羞成怒,直接跟自己断了呢!
毕竟,跟陈妄虚以为蛇风险太大了。
她想选戚红缨。
陈妄见李望舒,一脸铁了心的模样,气的额角的青筋,都迸了迸。
就在李望舒以为,陈妄会拂袖而去时,陈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一次不行,三次。”
“那不行……”
“李望舒!”陈妄打断李望舒的话,朝她逼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打量着,你如今攀上戚红缨了,就想踹了孤?”
被戳着心事的李望舒,心里咯噔一声。
她往后踉跄退了两步,陈妄步步紧逼。
“怎怎怎么会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不能好聚好散,李望舒也不敢真的惹恼了陈妄。
李望舒跌坐在榻上。
她只能仰着头,可怜兮兮望着陈妄。
“实在不是望舒故意拿乔,而是殿下你看,我手腕上的红痕,现在还没消完呢!我常与红缨在一起,若是被她看见了,我该怎么解释呀。”
李望舒说着,将袖子拉起来,将自己的手腕,举到陈妄面前。
那双手腕白如霜雪。
但上面,却有道浅浅的红痕。
看到那红痕时,陈妄像是被人戳了一下。
满腔的愤怒,一下就散了。
原来,李望舒不肯去东宫,竟然是因为这个。
陈妄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他道:“这有何难?孤哪儿有活血化瘀的药,回头让人拿给你。”
李望舒:“……”
陈妄,你就不能当个人,是吧?
眼见陈妄要走,李望舒一把拽住陈妄的袖子。
今晚这个话都说开了,她不能前功尽弃。
李望舒拉着陈妄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然后怯怯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殿下,两次。”
陈妄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了。
李望舒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羞啊!
还没等陈妄发话,李望舒已先一步,小声道:“殿下,纵欲伤身。”
陈妄:“……”
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松开!”
陈妄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满面怒气朝外走。
李望舒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笑。
成了。
“望舒送送殿下呀。”
见陈妄要走,李望舒装模作样道。
然后,李望舒就乐极生悲了。
在陈妄刚走到殿门口时,外面遥遥传来,宫门落钥的声音。
陈妄今晚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三十五章 (二更)
李望舒都要厥过去了。
她垂死挣扎道:“你是太子, 太子应该有特权的吧?”
陈妄转头。
一脸‘你在问什么蠢问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