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鼠妖将左手的一张巨力符,右手的一张扩音符狠狠撕碎。
“干!咱们都被那个臭道士耍了。”
薛景山从山洞中穿出,看看地上的阵法,这是个并不完善的传送阵,其形制并不像天然生成的。
他抹抹阵法上的灰尘,这阵画了有一阵子。
而且此人并非是专门学阵法的,估计只是个外行。选择山洞这种地势较低的地形,可以缩短到地牢的距离,对阵法的要求不那么高。
此处并非是四方树的阵法所在,而是人为的传送阵,因此就算从此处出来,也无法找到薄弱处破解里面的结界。
山洞之外有不少妖兵驻扎看守,不知子瑜他们怎么样了。既然不能够从这儿破坏结界,那还是回去救人要紧。
他又穿回传送阵。这么短的时间,那两个妖应该不会对居民下手吧——啊!这什么情况!!!
“我杀了你!”
“你很能啊?真以为我们怕你!那小道士都不怕我能怕?!”
“别让他跑了!”
只见牢房中几十人围着那只壮鼠妖围殴,牢房之外伸出十几双手将瘦的鼠妖抓住,有的锁住他的手脚,有的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栏杆上,呈“大”字形。
瘦的鼠妖眼含泪光,头发都被扯秃了。他们只不过想抓个居民补补身体,谁想到今日他们受到了鼓舞一般几十人围攻二妖。还好自己瘦从门缝溜了出来,鼠老大被打成那样,怕是要残了!
薛景山:怪不得说储州城民风剽悍,原来是真的啊!
这两只妖在方才的互相打斗中早已用尽力气伤痕累累。一只健全的妖可以打得过二十个成年人,刚才那伤痕累累的样子就不好说了。
“小道士,你来了!快把他收了!”
“啪”一下,很快啊。壮汉一拳抡在鼠妖的脸上,竟把他的歪脖子打正了。
那一瞬间,薛景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当下作了揖,神色诚恳。
“大哥,你真是个炼体的好人才。”
薛景山把瘦妖身上的钥匙也拿走后,将两只气若游丝,躺成两滩烂泥的妖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再将所有的牢房都开了放居民出来。
“城主、城主夫人,劳烦你们照顾一下居民,方才我看到外面妖族士兵众多,以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足以保全所有人。待我联系上师弟师妹,定救你们出去。”
“如此,储晖谢过仙长。”
“诶诶诶,此言差矣。”薛景山抬手摇头,“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过路人罢了。”附上一个微笑。
居民:突然不是很信得过了怎么办。
薛景山出了地牢便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法术。他毕竟是金丹期修士,但并不想打草惊蛇,他使一手声东击西,成功地逃出了这个山包。
“这树——真大啊。”
这个山头距离四方树还有十多里,这么看来,这树的树根应该布满了储州城的地底,怪不得储州城的灵气如此充足。
四方树扎根于储州城中心的一座山脉上,树根盘踞错节深深扎入山的中心。有的部分受雨水冲刷,露出半截占满泥巴的粗壮树根,像是密林中蹲守猎物的巨蟒。而有的树根上卧着仅剩的土壤又长出几株小花和不知名的绿植。
果真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几乎半座山都化作了四方树的养分,枯槁和生机并存。
围绕四方树的山脚下却是繁华的集市和村镇。
在地牢里关了几天,回到这城里倒有些恍若隔世。地牢里没人有心情理他,他这个话唠憋了几天,觉得碰到了师弟师妹后可以拉着他们好好说上个几个时辰。
薛景山准备寻个人问问白虎客栈要往何处去。
只见一老叟裹着灰黑的外衣,罩过头顶,看起来就藏着什么大秘密。
他一把上前,“大爷,请问...”
仲孙珮眼神不善,一副人来杀人,鬼来杀鬼的样子。有关四方阵的事儿他必不能失手。
“你这纹身——好牛逼啊!!!能不能告诉我哪儿纹的?改天我也去纹一个。”是的,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牛逼的人多少要有点纹身。在身上的只能算喽啰,像这种在脸上的才是真反派!
仲孙珮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知哪儿冲出来的傻子坏他好事。他推了他一把:“让开。”
他没时间了,四方树一死,他也会变成一具枯木跟着死,这便是仲孙家的命运。而他的脸上已经长出了半边树皮一般的褐色斑纹,只有得到小孩儿的灵气这斑纹才能退下。
而今日……今日的祭品怎么还没送上!
薛景山拽住他的袖子,“大爷,纹脸上疼吗?等我有空高低也整一个,纹红色的加钱吗?”
“你有病吧?!桥头二大爷那儿可以纹,你快去吧!”仲孙珮速战速决,他哪儿知道哪里可以纹身,随便指了个位置支开这个傻子罢了。
“说来惭愧,我是外乡人,这城里这么多桥头,不知你说的桥头是哪一个桥头,二大爷又是哪个大爷,大爷你能给我带带路吗?”
“?毛头小子,别得寸进尺了!”仲孙珮扭头就走,并不想和他纠缠。他要先去传送阵看看那儿的情况,再去监视储子瑜。
“大爷!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纹身,我好和纹身师傅形容。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儿,马虎不得。到时候要是影响了我的帅气可怎么是好...”他拉住大爷的兜帽,探头探脑地认真观察起来,时不时发出发自内心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