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啐了一口痰,“寒三少爷”当即躲开,只听他骂道:“不知道哪来的肖小,输光了钱来你张爷爷这里寻晦气!你赶紧给滚开!不然我……”
“五五四,大!”
张学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荷官已经开了局,还真是大!
张学一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表情看向“寒三少爷”:“你蒙的吧?”
“寒三少爷”笑道:“我带你,再看一局?”
张学虽然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但是这人既然这么笃定,肯定是有他的本事,再看一局,他也没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
“寒三少爷”走到张学身边,看着荷官又一次摇盅,他仔细观察了那荷官的手、胳膊以及气息。
那荷官又是一把落定,吆喝道:“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寒三少爷”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周围人下注的情况,然后低头在张学身边说道:“还是大。”
张学不信,但是还是起手丢了一个筹码进大的圈。
荷官开盅,果真是大。
张学得了两个筹码顿时喜笑颜开,再回身去看“寒三少爷”,却看见他已经转身要走。张学立即拿起桌前的筹码追上“寒三少爷”:“三少爷,三少爷!”
“寒三少爷”回头:“怎么?”
“留步留步啊!”张学一把抓住“寒三少爷”,“你好像还有点本事啊!”
“寒三少爷”瞄了他一眼:“废话。”
“不然,你教教我?”张学两眼放光,盯着“寒三少爷”。
“寒三少爷”侧目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有本事赚钱,为什么要教你?可笑。”说完便要走。
张学拉着他不肯松手,并且拉着他往玉金台外走:“哎,你有本事,可是你手上没有本金啊!可是我有钱啊?!我们一起赌,我出资金,你帮我压……”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从侧门出了玉金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身材魁梧之人到了玉金台,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赌钱的,一直在赌桌之间徘徊,看见年轻的男子就抓过来看一下。见不是,又把人推回去,惹了不少白眼。
张学拉着“寒三少爷”就近来到一家酒楼,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常客,进门之后小二立即上前,殷勤问道:“张少爷还是去二楼雅间坐着?”
张学一把把小二揽过来,道:“去,上壶好酒,来四个招牌菜!我要谈生意!”
小二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朗声道:“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张学自顾自地拉着“寒三少爷”往楼上走,“寒三少爷”却是在戒备四周的人。
两人落座,“寒三少爷”在窗边坐定,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张学一脸油光,眼睛通红,不知道他在玉金台熬了几夜了,但是依然看上去精神抖擞。他殷勤地给“寒三少爷”倒了一杯茶:“三少爷,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知道是押大押小啊?你会听声辩位?”
“不会。”“寒三少爷”摇头。
“那你是会看荷官动作?!”张学又问。
“寒三少爷”继续摇头:“不会。”
张学傻眼了:“那……那你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押大押小的啊?”
“寒三少爷”一脸嫌弃地看向张学,道:“你这一副满面油光的模样想必也是赌场里的常客了吧?你是有多蠢,赌场里的常用手段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张学被“寒三少爷”说得莫名其妙:“赌场的手段?”
“寒三少爷”捂脸,定了定心神之后,道:“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万万不会坐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你听好了,今天算是我寒期起大发慈悲!”
寒期起端起那碗茶,一口喝完,说道:“那玉金台是什么地方?全许都最大的赌场!你以为那些荷官,就真的只是一个荷官?!”
张学睁大了眼睛听后话。
寒期起见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深深地替张翰林感到悲哀,他继续道:“那些人都是运气高手,有功夫在身上的,你看不出来?”
张学下意识地摇头。
寒期起无语,道:“那些人臂膀那么粗,气息那么长,手指那么灵活,你眼瞎吗?!”
寒期起说的这些,张学是真的没看到,但是张学是明白了寒期起要说什么:“你是说那些人,在操控骰子的大小?”
寒期起睨了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你以为开赌场的人是来散财的吗?找这些功夫在手上的荷官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每一局无论压多少,都是庄家赢,这个规律你没看出来吗?”
张学听寒期起这么说,倒是真的回忆起了他这几日输的,好像最后还真是庄家赢的多些。
“赌桌上,那些荷官是要算赔率的。”寒期起知道自己说的太复杂,张学也听不懂,他只能简单说道:“一般来说,左右两边筹码悬殊,那些荷官就会开筹码少的那一方,庄家赢。可也不能每次都这样,这样就没有人来玩了。所以这需要那些荷官掌控赌徒的心理,在赌徒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给一个大甜头让他们尝尝,让他们确信自己可以翻本。好让他们继续赌下去。”
这点张学是听懂了,他连连点头。
“我想你也是带了不少银子来,不然也不可能坐那几天几夜不起身。”寒期起说的时候小二已经把酒菜都端了上来,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