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知知,这话我已经给了答复。”傅行云语声平静,“我不同意。”
君无涯瞪了双眼,不甘心道:“我与她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宗主又如何插手?”
傅行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秦知知:?
这话怎么哪里听过?
这俩吵着吵着,还绕回原点了。
“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话说完了,可以走了。”傅行云也不愿再和君无涯多说,直接赶客。
哪里来的臭小子,区区辟谷修为就敢来娶他师妹?
简直笑话。
他没直接开大把对方轰出去,已经是给极了和光派的面子。
见傅行云油盐不进,君无涯气的甩袖而去,离开之前怒道:“我回去定会让师尊前去武都城提亲,届时三媒六聘,你便是想拦也没有道理。”
他转身的瞬间,琴穗重重打在琴身上,簌簌有声,走到门口时一不留神差点被门槛拌的摔了一跤,还没调整好又被一个急匆匆赶过来的守门弟子狠狠撞了一下。
这个向来清风朗月的和光派小玉郎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撞了君无涯的守门弟子慌慌张张的扶了下君无涯,却被对方一把甩开。守门弟子也没在意,径直走到门边,裴兰舟看到他后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是什么事情。
秦知知则看着君无涯略显狼狈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事儿好像跟她有点关系,又好像毫无关系。
但要是开口叫停什么的,又似乎确实不太合适。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仍站在主殿上的谢煜台。
正解决完一个,有心情解决下一个的傅行云也同时看向谢煜台:“你又是什么私事?”
谢煜台对之前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缓缓道:“娑婆宗发生之事,有劳傅宗主为谢某证明清白。”
傅行云动作一顿,没想到谢煜台是为这事。其实娑婆宗之事并没有闹出来,娑婆宗的宗主没有出面,罗睺也没有什么动作,这事似乎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出于为秦知知考量,傅行云还是给归元宗宗主捎了一封信去。
这对傅行云来说,原也算不上什么事。
傅行云淡淡答:“举手之劳。”
谢煜台又道:“只是,此事当日不过几人知晓,不知傅宗主从何得知?”
不过几人?把罗睺他们去了,所知道的人不过只有谢煜台和秦知知二人罢了。
傅行云状似无意的扫了眼旁边沉默的秦知知。
谢煜台似乎并不需要傅行云的答案,因为他心中早已一清二楚。
“故而此番,我亦需多谢秦姑娘。”
果然。
不知道为何,当听到这句话时,秦知知心中并不惊讶。
当谢煜台说“私事”时,她便觉得,对方似乎是为自己而来。
秦知知站在傅行云的身后,微微低首:“既然是我答应了谢仙长的事情,自然会尽力办到,谢仙长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谢煜台颔首:“秦姑娘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
秦知知:……
这话怎么琢磨怎么就觉得奇怪。
这厢裴兰舟见谢煜台在和秦知知说话,趁机走到傅行云身边低声说了什么,傅行云听后眉毛一拧。
抬头再看谢煜台时目光就有几分不善:“你说完了没?”
谢煜台唇线微抿,并未说话。
秦知知倒是忙道:“谢仙长和我说完了。”
“没有。”谢煜台道。
秦知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语气诧异:“什么?”
谢煜台:“我与秦姑娘的话,还未说完。”
她还能与谢煜台有什么好说的?
秦知知挠头:“那你说呀。”
谢煜台动作一滞,沉默半晌,一字一句:“此事事关你我二人,不便为他人知晓。”
事关他们二人?那不就是有关定尸符的事吗?可谢煜台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多亲近呢。
“不便为他人知晓。”傅行云直接嗤笑出声,“那我今日,偏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事。”
裴兰舟眼神微动,俯身在傅行云耳畔说了几句什么。
傅行云满脸的不耐烦:“让他等一会怎么了?”
裴兰舟见他如此,便没再劝阻。
谢煜台开口:“还请傅宗主海涵。”
显然,傅行云要是在,他压根没打算说出来。
傅行云怒极反笑:“谢煜台,怎么如此巧,衍琛长老偏偏这时候来了?”
衍琛长老便是谢煜台的师父,如今唯一个渡劫大能,他一直镇守裂天变不问世事,怎么今日谢煜台前脚刚来,他后脚就跟过来找自己有事商讨?若是没有问题,傅行云三个字倒着写。
但是没有办法,这修仙界谁不要给衍琛长老三分薄面。更何况,衍琛长老前来说是有要事商讨,傅行云是拒也拒不得。
思前想后,他转向秦知知,面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却一片雪亮:“行啊,正巧前厅有事,我便将这块地方,好、好的留给二位。”
他将“好”字念的特别重,倒是听的秦知知心头直跳。
“谢煜台,不过一个替身你都能做成这样,我真是为师妹可悲。”
“你心里可曾有过我师妹分毫。”
下一刻,傅行云拂袖站起,脚底生风,从谢煜台身边走过,袖摆重重的拂过谢煜台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