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路上,她还采了好些不知名植物的种子,打算带回去试试看能不能种呢!
青溯看着关心她的小姑娘,心里有点热。
一只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悄悄靠近边上又白又软的小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将它包拢容住。
大手包着小手,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青溯小心错开视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干。
另一只手却捂住嘴,遮掩微微上扬的唇角。
饭厅里。
吃饱喝足的众修士,又摸去了棋牌室。
下棋的下棋,打麻将的打麻将,半点都没有紧张压迫感,随心自在的很。
到了半夜,一群人玩够了,才打着哈欠边嬉笑谩骂,各回各房。
大堂里的灯暗了,只留几盏灰蓝的小夜灯为人指路,令原本热闹的一方空间陷入了古怪的阴森里。
黑暗仿佛会吞噬一切,这些小夜灯随时都有被扑灭的迹象。
而被人遗忘在角落的窦雪儿与辛平舟,真就这样于板车上躺到了丑时。
丑时三刻,伤势相对较轻的窦雪儿才缓缓转醒。
她轻轻掀开眼皮,面对漆黑一片的环境略微不解。迟疑了半晌后,硬撑着坐起身,在暗里四面环顾,才发现远一些的地方,有点点阴森的蓝光。
窦雪儿心里有些忐忑。
她明明记得,先前投了灵石想入客栈的。
后来那客栈大门又不知道发什么癫,再次把她弹飞,接着,她记得自己脑门一疼,就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如今醒来,感受到身边凉飕飕的阴气环绕,窦雪儿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幸身亡,到了阴府?
“咔嗒,咔嗒……”
忽然,她隐约听见,暗里有极为规律的响声。
那响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她靠近。
窦雪儿又紧张又害怕,双手胡乱地在身边摸索,居然摸到一具软软的有温度的东西!
“哈!”她发出极为短促的一声叫,捂住嘴,连忙挪动双腿,往后退!
那、那不会是尸体吧?
“咔嗒,咔嗒……”
声音还在规律地响着,令窦雪儿神经更加紧绷,一个劲儿退到墙边,摸到冰冷的墙体,她才松开手,小心翼翼呼了口气。
这时!却有人点她肩膀!
窦雪儿一口气还没吐完,彻底僵住!
明明她背面都靠墙了,谁还能从后方点她的肩?!
窦雪儿咽了口口水,额上冷汗顺着面颊滴落在领口。
咔嗒还在继续,那施加在她身上点击的动作,也越来越重!
就在她以为自己娇嫩的肩膀要被点穿时——
眼前突然亮起一束白光!
离她鼻子分毫之处,居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后脑勺!
窦雪儿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看着后脑勺上的头发扫过自己的鼻尖,咔嗒咔嗒,慢慢转动,她看到了这人的耳朵,这人的两鬓,再到——
一双空洞没有珠子的眼眶!!!
“啊啊啊——有鬼啊——”“救、救命啊——”
刚醒来没多久的窦雪儿,霎时被吓晕过去!
随即,大堂里的灯倏然一亮。
前台一号看着昏过去的女人很是不解,他抬头问取餐窗口后的厨师二号:“你有看到我的眼睛吗?我刚在房里拿下来保养的时候,忘记放哪儿了。”
厨师二号更加莫名:“或许你该回自己房里找?”
前台一号脑袋转了一圈,表示不愿意回房找。
哒哒哒,走了两步,踩过窦雪儿,又往花园里行去。
第二天。
肖寰顶着俩黑眼圈,在走廊拐角处像个变态一样,盯着虞小墨的房门。
整整一夜,从青溯进房开始,他连澡都舍不得回去洗,生怕离开一小会儿就错过了什么。
就这样蹲点到天亮,眼都熬红了。
青溯还没有出来。
肖寰深深觉得,师兄的贞操肯定危险了。
到了午时,虞小墨收起玲珑客栈,打算继续赶一段路。
她研究过地图,走得快一些,穿过东面的小片林子,也有块不大不小的空地,同样有水源,很适合落脚。
而客栈的入门费付一次就够了。
大伙儿在入秘境,前期都做过充分准备,买了不少野外求生用品,但是有舒舒服服的客栈住,谁愿意搭帐篷吃干货呀?
所以他们决定继续跟着虞小墨,还能蹭蹭客栈。
至于双双昏迷的窦雪儿与辛平舟,戎池月本想推着板车尾随,却被精神恍惚的肖寰接手,又替她推了一路。
到了空地,一伙人再次进客栈过舒服日子,而另一边,虞小墨的小目标水滴湖边上,司空长星正纵着轮椅,沿湖岸查看。
这里的雾很浓,潮湿,且带着让人很不舒服的腥味,像无形又诡异的触手,黏在他身上。
司空长星警惕地看着烟波袅袅的湖面,总觉得水下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
他方才在林子里分明听见此地传来求救声,可是寻了半晌,别说人影了,丁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所以,人呢?
以他的修为,就算被压制在筑基,也不可能听错。
那人,难道凭空消失了?
就在司空长星觉得匪夷所思时,身边的雾越发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