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着望着她，一脸促狭。
谭妡曼心知他大抵是听见了原话，只是此时逗逗她。
便一时不愿服输，硬着头皮说，“不穿衣服啊，李老师如果有兴趣，可以免费给你看。”
李鹤昀微微低头，凑至她耳边，用气息回答，“好啊……”
撩人反被撩，谭妡曼很没出息地红了脸。
江杪咳嗽一声，沉声警告，“你俩注意点儿，闹出新闻来，我就杀了你们两个。”
“知道了。”
李鹤昀眯笑着，低眸看着红脸的女人，“我们会注意的。”
宴会上，导演耿村上台致辞，一番话席说得滴水不漏，幽默动人。话语最后，他笑着说，“《第十三夜》有各位的加持，相信定会成就一部经典作品。”
话落，现场掌声响彻。
“各位，为了让《第十三夜》有个完美的开门红，耿导演自掏腰包，安排了一场美丽的烟花宴。请在场的各位前往阳台，十分钟后，美丽的烟花将在空中绽放……”
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众人纷纷往阳台挤去。
人沸之中，谭妡曼下意识寻找那高大的身影。定睛时，看见他立于侧方不远处，一手擒着两个高脚杯，优雅地置于身前。
他的脸上淡然笑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样的眼神看不出什么，却让谭妡曼心领神会地朝他走去。
“我们不去阳台。”
“嗯。”
“换一个地方观看。”
“好。”
她鬼使神差地，没有任何的疑惑，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跟在李鹤昀身后上楼，谭妡曼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脏砰砰砰直跳。
上了二楼，已然没了他人，喧闹的气息渐远。他微笑着回身握住她的手，往走廊尽头走去。
谭妡曼被牵着走进了一个房间，穿过套房的客厅和卧室，李鹤昀带着她来到了阳台上。
夜深星满，晚风习习。楼下是熙攘的《第十三夜》剧组，楼上是安静的两人。
“冷吗？”
李鹤昀问。
谭妡曼侧眸望他，眼底皆是光芒。她摇了摇头，“不冷。”
李鹤昀伸手揽住她，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胳膊。冰凉的肌肤透过掌心让他感知到她的逞强。
“冷的。”
他柔声说，“不管冷暖，在我这里你都可以如实说。”
谭妡曼低了低头，“嗯……”
砰！
顷刻间，头顶一声彻响，灰黑的天空被染成了五颜六色，伴随着绽开的声音，视野之处闪亮着。
楼下的人欢呼声四起，尽管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烟花如此浪漫，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予人片刻幸福，治愈灵魂。
谭妡曼看得入神，直至肩头轻纱飘过，她才恍惚回神，身边的人不止何时去拿了一片薄纱披在她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他便牵起她的手。
“一直以来，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他的语气犹如日常聊天，却格外温柔。
“帅的。”
“嗯。”
“高的。”
“嗯。”
谭妡曼微微一笑，“挺牛逼的那种。”
李鹤昀嘴角扬起，“嗯。”
“刚好我都符合。”
他侧身面向身旁的女人，手指捻过她嘴角出的发丝别至耳后，“那我可以追你吗？”
谭妡曼心尖一颤，一瞬间甚至鼻头有几分酸涩。她非常没出息地说，“你表白一下，我就当你追过了。”
李鹤昀一愣。
随之柔情一笑，非常真诚地开口，“谭妡曼……”
谭妡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眶不由泛红，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他手指轻柔地替她抹去。
“妡曼，我喜欢你。”
谭妡曼绽开笑容，先前不安、委屈的情绪一瞬间化为乌有，神情间皆是动情。
烟花朵朵绽放，人声鼎沸。此刻，他们的相望除了天空中的美丽，便只有彼此。
“我也是。”
她轻声说。
-
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张开一朵朵多彩的花瓣。
两人坐在床上，遥望着远处的美丽。谭妡曼头倚在李鹤昀肩上，对刚才的告白尚且意犹未尽，便询问道，“你知道今晚耿老师安排了烟火宴？”
“嗯”
李鹤昀的音线平淡，“不是他。”
“嗯？”谭妡曼抬头一脸疑惑。
李鹤昀的眼眸深深望着她，“是我安排的。”
谭妡曼感到欣喜，但片刻之后，又为前段时间自己的各种小情绪感到委屈，一时间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
身旁的人仿似看懂了她的想法，解释道，“告白这种事，总觉得该浪漫一些，不能一句话敷衍过去。可你的身份和我的性格，如果大张旗鼓轰轰烈烈似乎也不合适。如何浪漫又低调，不被人发现，是我绞尽脑汁思考的事情。”
他煞费苦心，为了便是十分的诚意和对她万分的用心。
谭妡曼突然明白了那日在她家，他意味深长说的那句“别着急。”
相比她的直白、莽撞和急不可耐，对待这段感情，他每一步都思虑得比她更加稳当和周全。
“谢谢你。”
谭妡曼动容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