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所有禁军都是能拉一百石弓箭的人才,且他们并没有拉弓,只是轻轻扣动手指……
震惊中,高处一道□□向他射来,在月光下发出丝线般一闪而过的冷光。
“主将小心!”
庞钊身边的一名亲卫惊声提醒,庞钊回过神,险险避开要害,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可惜了。”高墙上的一名禁军叹道。
他拿到这□□后可是练习了许多个日日夜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这样处隐蔽的绝佳视野一箭击穿敌人项上人头。
以前他可没少被人取笑太怂,作战训练时总是喜欢躲暗处出阴招,一辈子都不可能取敌军项上人头立战功。
见到这□□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能发挥出他最大优势,让他一鸣惊人脱颖而出的绝佳武器。
拿到手之后日夜不离身,犹如侠客贴身佩戴的剑一般。
有些武将擅使长木仓,有些擅使大锤,有些擅使刀斧,那他要做最擅长使用□□那一个。
庞钊被这一箭激出了怒气和血性,驱马奔上前。
一手挥舞着大刀,极快的速度使得他的大刀形成一个圆形,将朝他飞来的□□击打出去。
底下的士兵因他这勇猛的表现被激励而获得了力量,朝漫天落雨的□□冲上前。
这一战不赢则全族灭亡,他们悍而不畏死,竟逼得禁军后退了一圈。
“传皇上口谕!除主将主谋外,其余兵士降而不杀,祸不及家族!”
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形成排山倒海之势向叛军们袭去。
有谁能真的不怕死呢?
这声音一出,叛军心生退却,刚刚如燎原般的战意登时被这瓢泼大雨浇灭。
与此同时,东大营的兵马已经赶到。
他们居然也配备了□□!被前后夹击的叛军见此,不得不束手就擒。
庞钊发出癫狂刺耳的笑声,原来皇帝早就防备着他,这□□竟是除了他西大营,人人皆有。
另一边,秦胄得到消息,奔逃出京。
京郊别院。
“出什么事了?城里乱了?”太子听到嘈杂的声音,起身询问。
他本来也是要参加万寿节给皇上庆贺的,但皇上亲自派人告诉他静心安养,他的孝心不用急着在这一时表现,便没有去。
“李总管派人去查看了。”悦榕倒了一杯温水放到太子手边,垂下的眼眸暗芒一闪而过,掩去了所有的心思。
“悦榕。”太子轻声喊她。
“嗯?”悦榕抬眸看向太子,他向来温润的眼眸里盛满凝重的寒霜。
“如果皇上问起,你就如实说吧。”
心如杯子里的水,荡起圈圈涟漪。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
将叛军都收拢,平定宫里的乱子,打扫整齐后,皇上才有空审问庞钊。
“将庞钊押上来。”
庞钊的意气风发全无,头发凌乱,脖子上脸颊上沾着血迹。
“朕倒是想知道,秦胄到底许诺了你什么,竟能令你甘愿放弃一营主将的身份,追随他犯下谋逆大罪!”
“好处?只有秦兄知我抱负赏识我!你?狗皇帝,除了寻欢作乐知道什么?!”
皇帝闻言大怒,这人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人身攻击得他心口疼。
什么叫他不知道不懂!明明是此人眼瞎。
朕苦心做戏蒙蔽秦胄,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保忠臣,训练禁军和东大营武备还广揽人才,在此人眼中竟如此不堪!
“哼!你觉得自己是弃暗投明,那朕问你现如今你投靠的明主在何处?!尔不过弃子而已!”
皇上直接让人将这个碍眼的蠢货拉回大狱,等着之后清算。
正坐在上首平复情绪,太监总管带着一名侍女进来了。
“回禀陛下,奴婢知道秦胄在何处。”侍女跪下后突然道。
“哦?”皇帝打量她半晌,才想起这个熟悉的面孔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人。
“秦胄在奴婢身上下了蛊,控制奴婢听令与他。奴婢在想办法保住自己心神的过程中,偶然发现身体里蛊虫能感应到母虫的位置。而母虫一直在秦胄的手里掌控着。”
“哈哈哈!好!好一个坚贞不屈的忠仆!”
听闻秦胄下的蛊虫竟作茧自缚成了追踪他位置的绝命武器,皇帝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奴婢不是忠仆,太子的病是奴婢听从那秦胄下药……害得!”
悦榕脸上闪过坚决,头重重叩地,伏地的身子微微颤抖。
“你!”皇帝的笑声停顿,喜意陡然变为勃然大怒。“谋害储君,贱婢罪当诛!”
“父皇!”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太子听见怒吼,直接冲进来跪下,“还请父皇饶了她,儿臣本就不适合当储君之位,儿臣愿自请退位!”
“太子!”
“儿臣一直知道是她干的。”太子双眸坚定,眼神闪烁了下,闪过哀求。
皇帝叹了口气,“所有人都退下!”
“现如今只有你我父子俩,到底有什么理由要你保下她,你说!”
“这是儿臣欠她的!”
“儿臣十岁那年前往汤山,当年侍卫长误把她父母当盗匪杀死了。儿臣一开始以为她是知道了真相为报仇才下药,刚刚才知道她原来只是被奸相秦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