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少女并不放弃, 她立刻跪坐在床上, 一把抱住了自己。
将她有些微微发烫的脸填在自己身上,“大人。你是大慈大悲的男菩萨, 你就当渡渡我好不好, 我真的熬不过去了, 这发热期太难了!”
梦外的容远听到这里眉头挑了挑,而梦中的自己却眸色不定。
她再次绕到床前,笨拙地将自己推到了床上,将自己按在了身下。
刚才被自己一摔,她头发垂了下来, 此刻眼尾很红,天真之中带着几分纯然的媚态。
而梦中的自己只是那样淡漠地看着她。
“大人……”她轻唤着,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以此固定自己,开始用颤抖的手, 极不熟练地解他的衣带。
而整个过程容远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神情淡漠, 眸色却越来越深。
她好不容易解开他的腰封,退下他的外衣, 像是想一把将它扔出帐外, 但是寻思了片刻, 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这个胆量,于是她认真地折好,放在了角落。
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不像仙族的贵女,她向来穿得清凉,外衫一脱就是水红色的肚兜,土气的颜色,偏偏被她雪白的皮肤衬托得娇艳欲滴,媚而不妖。
她动作很大胆,神情却很忐忑,看了自己半晌,似是觉得碍事,她将手伸到脑后将一头青丝挽起,然后以一根青簪固定,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小巧的锁骨。
又纯又欲,风情万种。
她潇洒地将自己脱出来的外衣往外一扔,吹了一口气,将长明灯吹熄,抱着床柱摇了摇,用吃奶的力气将这稳固的大床摇出了些许的声响。
她这一些列动作让处变不惊的容远微微眯了眼,只听她悠悠吐了口气,像大功告成一般,倒在了容远身旁,将被子一拉,呼呼睡了起来。
容远可能是第一次有些茫然地盯着床帐的顶端,不能入眠,而她却背对着自己睡得香甜。
容远难以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躺了一夜。
直到天明外面仙鹤的鸣叫旁边的小妖才揉着眼睛起来,一睁眼看着容远,她羞涩又兴奋地坐了起来。
“我与大人圆房成功了!”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把神君大人给睡了。
容远吸了一口气,一夜没睡的他脸色黑了一些。
小妖只穿了一个肚兜,头发再次散落下来,一双明眸在晨光下波光潋滟,雪白的皮肤似日光一般。
容远的脸色又黑了一些。
然后小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孩子啊?”
这时候天婴过于沉溺于自己与容远“圆房成功”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容远越发难看的脸色。
“你说会是兔头人身?还是人头兔身?”她话说出来觉得这样子的孩子不那么可爱,她倒抽了口冷气,急忙摇了摇头,把那画面抛出脑海。
容远一把将在床边折得整齐的外套拿出来抖了抖,潇洒地穿上,冷冷道:“不会有孩子。”
天婴有些错愕,但又有些遗憾难过地道:“对了仙妖殊途,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
……
撑着头的容远从梦中醒来,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情绪划过。
他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妖精还怪会磨人。”
这时他脑中再次出现了“重生”二字。
想着此处他向藏书阁走去。
*
青风看着巷中的仙栾,一瞬间仿佛凝固在了无嫉树枝头,他全身很冰凉,就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
直到听到那欢快的歌声越来越远,他恍然大悟,从树上跃下,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腾云,忘记了御风,只是向它飞奔而去。
却见它进了饕餮的殿门。
他刚踏进,无数妖兵就从墙中走出,用兵器对着他,“大胆仙官,敢私闯大王后殿!”
听到响动的双面妖从里面折返了出来,看着门口的青风,一喜一怒两张脸不断地转换着,似是不知道该用哪一张与他说话。
想了许久,还是用笑眯眯的那张脸对着他,“神官大人,深夜来这里,可是神君有什么吩咐?”
青风一下子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
以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理由来这里,也不能打着神君的名义,给他抹黑。
他愣愣看着里面,想说什么,喉咙像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双面妖笑眯眯地道:“既然神官没事,就先回吧,要不打扰大王歇息,他怪罪起来,咱们可都担待不起。”
青风并不死心,正还准备说什么,却觉妖风扑面,有大妖腾云而来。
来人正是烛比。
烛比此刻也顾不得平时不对眼的青风,只对双面妖道:“烛比有事要见大王,你速速给我去通报!”
青风第一次觉得烛比来得是时候,他此刻来无非就是为了穷奇大军一事。
双面妖略有一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眯眯地道:“将军,今日大王吩咐,谁都不见。”
青风一听,心中一沉,连烛比都见不了饕餮,更不要说自己,在这里也无非是浪费时间。
他想来想去,能够打破这个局面的就只有——神君大人。
他扭头向孤神殿飞去。
他找了书房,茶室,甚至密室都找不到容远,整个人开始焦急起来,找到了苏眉。
苏眉很久不见青风如此焦躁,摇了摇扇子,要不去藏书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