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将军的威势之下,她抿唇连连摇头,一句辩驳也不敢。
除权臣,夺皇权。
这似乎是每一个新君上位后都会做的一件事。
易将军担心她年纪小,容易被叶灼拿捏,所以提出这一说法,站在他的立场上,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半晌过后,她鼓起勇气:“如果……他辞官退隐呢?”
“辞官?”
“这应该不可能吧!”
叶灼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会愿意甘心退隐吗?所有人在听到徽韫的这句话时,心里的第一答案都是不可能。
不过徽韫又说:“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辞官呢?”
“这……”
她一脸期待的问:“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呀?”
……
要知道宫里的谣言是永远也不会消停的,可他总不能为了那些人的话而委屈自己一辈子吧,于是叶灼夜里偷偷来了长乐宫。
“门不是上锁了吗?”
“奴才自有法子。”
“你该不会是钻狗洞进来的吧?”
“……”
“不要!”
夜里隐忍的喘息声,在充斥昏暗的房间。
“会让人发现的!”
叶灼笑着扣住徽韫的细腕,手腕一转与她十指相扣,克制而疯狂的气息逼得她浑身酥软,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满头大汗。
“唔!”
“嘘!”
夜色之中,他眼睛明亮,大手捂住徽韫的嘴,语气带着些哄味:“娘娘……忍耐些。”
她被撩得眼尾潮湿,抓着男人青筋分明的手腕,说不上来到底是痛苦多些还是愉悦。
“这还只是手。”
“日后只怕娘娘吃不消……”
-
虽然再没有人看到叶灼夜间进入长乐宫,可是关于二人之间有猫腻的蜚语却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有点愈传愈烈的架势,叶灼也抓了不少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处置,可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波涛汹涌的海浪绝对不是只在表面,而且这层浪还是他国使臣吹起来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陈国太子徽韫虽然有点措手不及,叶灼告诉他陈太子此时使周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为了不失大国风范,明知道这人来者不善,却也只能命礼部以款待国宾之礼接待。
三巡过后,陈太子盯着上座脸颊未粉的小太后,眼神又瞥到一旁冷清疏离的男人身上,忽然冷不丁的嗤了一声,这一幕恰好落在易将军眼里,易将军有些纳闷。
“陈太子这是何意?”
陈太子解释道:“方才看到叶掌印给太后布菜,这不经叫我想起了一桩往事,也就发生楚国的前朝的后宫,当时楚国闻太后也似萧太后般,崇信身边的宦臣,二人也是这般相濡以沫的。我这才失了礼节,还请阁下不要见笑。”
易将军一听脸色大变,也不给他好脸色瞧,甩袖瞪鼻子道:“你竟然敢拿我周国萧太后与楚国淫-荡恶毒的闻太后相提并论?”
当时陈国的闻太后与一阉人苟合的事可是被传得人尽皆知。
再后来事情败露,陈皇帝为护住陈国的面子,狠下心来大义灭亲,这件事迄今都是楚国的污点。
陈太子讲此故事意欲何为?
陈太子佯装抱歉:“我刚刚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别的意思,不知冒犯了太后,还请萧太后宽恕,我先自罚一杯,太后莫放在心上。”
说着一饮而尽。
还真不是个善茬!
没过多久,陈太子再次主动挑起话题,他是出了名的会挑拨。
“早就听说叶掌印治国有方,”陈太子敬酒,“今日来了瞧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这厢敬你一杯。”
他喝了叶灼并不理会。
接着陈太子又举酒:“自古拥兵自重者数不胜数,萧太后有此能力叫叶掌□□甘情愿的卖力,此等手段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这话有两层意思。
一、提醒朝臣要防范叶灼拥兵自重架空皇权。
二、提醒周人萧太后与叶灼二人之间存在不该有的情愫。
徽韫:“……”
这顿饭,除了陈太子,没人吃得开心。
这一日,已经足月的班婕妤,与蜜美人也即将临盆,作为太后的徽韫接到消息前去,她过去时接生婆已经接生,殿里声音凄惨。
“太后娘娘。”
徽韫焦急入院,宛如孩子的父亲,班婕妤与蜜美人都住在一起,一个住在西侧殿,一个住东侧殿,为了方便生产,二人都在正殿里,如今声音交织,听着人寒毛卓竖。
她问:“怎么样了?”
负责两位后妃安胎的太医跪在地上回禀:“孩子尚未出生。”
徽韫:“我是问大人!”
“二位娘娘胎像稳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生产本就折磨,这都是正常的,太后娘娘无需担心。”
“那就好。”她这才坐下。
不多时宫里的其他后妃,闻讯也急匆匆的赶过来,她们过来时孩子刚好落地,众人忍不住惊喜拍掌:“可真是太好了!”
两位接生婆,抱着孩子过来,跪地给她们行礼:“恭喜各位娘娘们,婕妤(美人)喜得公主。”
德太嫔凑去看:“都是公主?”
徽韫绕过小孩,径直奔向殿内
,在见到两位准母亲无事后,心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再也不能让戚楚斓的悲剧再次发生了,不管一个母亲生前做过什么,都不能在她刚刚生产完就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