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师祖也只是尝试，最后失败了。”
时九澜毫无意外：“会失败很正常，除了修为与境界要与之相匹配外，还需要更多的感悟，以及用的火，也并非普通炼丹时所使用的，以修为铸就亦或者道，方可成功。”
可若是用修为点火或者道点火，这需要炼制者有深厚的底蕴，若不然，只是刚刚点火，就已经把修为焚尽了。
没有悟道的人，不适合尝试。
“炼制所需的条件相对苛刻，一般的炼丹师最好不要尝试。”
不能破碎虚空，不推荐尝试。
柳咏贞对这个条件有点好奇：“这个条件是指什么？”
到底是什么条件才能够被称为苛刻？
时九澜：“破碎虚空，这是第一，也是最基础的条件，能够借用大道之力，也可以是借用道息，这是第二，其他的都是辅助条件，比如全部的修为，全部的感悟等。”
在第一个条件出来的时候，柳咏贞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等小徒弟提及第二个条件的时候，他已经绝了这个心思。
反正都是做不到的，不用再挣扎了。
“就不能降低要求吗？”
时九澜：“这是最基本的条件，还有更高的，比如以道炼制。”
最基础的条件是借，更高一点的条件就是直接用。
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大道，才能对炼丹更得心应手。
柳咏贞沉默了：“……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他现在也就能够看一看模糊的大道，还看得不是很清楚，还需要努力追寻。
时九澜鼓励：“不要放弃，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
柳咏贞：“……可是这事完全不是努力就能有结果的。”
“我很有自知之明，努力能做到的，我可以努力，连努力的边都看不到的，就不用努力了。”
踩在地上，不会乞求一步能登天，站在云端，可以轻易俯瞰大地，这两者可以形容他的感受。
第78章
柳咏贞无法感受到大能看过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只能隐约知道，那是他也许永远都到不了的世界。
这就是天资所能决定的，也是修仙界最残酷的一面, 天资在很多时候都可以说不重要, 但是它并非真的不重要, 只是在某些时候起决定性的作用。
普通人以为努力能够做到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绝佳资质，仅这一点就是绝对碾压。
天资出众的人, 可以说努力就能做到, 天资平平的, 却只能努力。
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柳咏贞身为受益人, 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也是普通人眼里的天才, 但是也没有资格说，努力就能做成任何事，因为这就是现实。
时九澜不认同这一点：“没有尝试过, 不会知道努力是否能够达成。”
柳咏贞：“因为有天纵之资？”
他知道能成为大能的，必定都是天资绝顶的人，哪怕这一世大能是万劫之体, 也不过只是体验一世凡人。
时九澜：“资质能够决定的只是起点，并非最终结局。”
“若你身为凡人，可会问鼎大道？”
“若你此生绝无可能问鼎大道, 又是否会一直追逐大道, 永不放弃？”
“若你生而体质特殊, 每一次修炼都变为他人的成果，从无例外, 他人借助你的成果一步又一步提升, 你依旧原地踏步, 你又是否会坚信最终大道有成？”
“若你生而普通人，资质普通，绝无出色之处，你又是否坚信在某一天能够超越所有人？”
“若你身为残缺之人，行事比普通人艰难万倍，更遑论修炼，只会更艰难，那你又是否有信心超越所有人？”
一桩桩一件件，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开局艰难，难到柳咏贞无法想象，时九澜只是轻描淡写的询问着。
“……如若是那一些开局，你会放弃吗？”
不巧，他都经历过。
所以他可以说，天资不是最重要的，努力才是。
努力能做到很多事，哪怕你觉得没有希望没有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做到。
柳咏贞沉默了，好像这一次他没办法说他能，也没办法说不会放弃。
这些开局一次比一次艰难，前途一次比一次无望。
“……也许我会认命。”
这是柳咏贞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我经历过很多，可是与这些开局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我的每一次困难，都称不上是绝境，只是有一些显得很艰难。”
“可若是上述的开局，我大概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了，甚至想不出要怎么破局，怎么努力。”
“因为我很清楚，哪怕是转世重生，这些事我都做不到，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这就是事实。
“我会清醒的认命。”
他不知道这些开局里，有多少是大能经历过的，但是一定有，经历过这些的大能，如今只是体验一次万劫之体，可谓是小试牛刀罢了，哪怕最后大能还是个凡人，他也不会因此小瞧一点。
拥有那些经历的大能，他不会小看的。
“能冒昧问一下，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吗？”
柳咏贞有一点好奇，更多的还是震撼。
时九澜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