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他被她凶了,但是他却一直在笑。
他笑眯了眯眼睛,连带着声音都充满愉悦。
他说:“阿窈,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他话题转移得太快,温扶桑松了手,脸红着回了声“嗯。”
回完,她又觉不够,然后小声补充一句:“我也是。”
她说她也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呢。
萧季和笑意更甚,他牵着她走,晃晃手的同时也道:“我知晓的。”
他对她从来就是没有保留地袒露爱意,所以他又说:“阿窈,以后你若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可以不说。我来替你说,你就回我声嗯就好了。”
他的阿窈会害羞,但是没关系,他可以说出口。
翌日,安南侯府。
姜氏轻叩了叩温扶桑的房门。
“窈窈,是阿母。”
温扶桑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墨,她打开房门,“阿母,”
姜氏看了她两眼后,抬手轻抚过她的眼睛,“窈窈,你若是没事的话就陪阿母说说话吧。”
“嗯,”温扶桑点头。
姜氏带着她到院里的廊亭处坐下,接着又给她倒了杯茶。
自今日卯时萧季和走后,温扶桑就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就比如此时,没坐多久,她就开始盯着这桌上的茶水开始走神。
“窈窈,”姜氏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阿母,”温扶桑终于回过神。
她兀自懊恼着,只觉得方才的自己有失分寸。
姜氏倒没想这么多,她也正是担心温扶桑一个人会这样,所以她才把她叫出来的。
“窈窈,阿母以前也会像你这样。”姜氏看着温扶桑,仿佛看见了自己二十年前的模样,她笑:“阿母那个时候还怀有身孕呢。”
“……”温扶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而后悄悄红了脸。
姜氏忙调侃道:“阿母同你说这些,不是想急着抱孙儿的。”
她宽慰说:“阿母早和恪卿说过了,叫他别仗着你惯着他就胡来。”
温扶桑羞涩了,她急忙把视线从自己腹部转移到其他地方。
姜氏瞧见她心情好点后才继续开口:“窈窈,阿母是想同你说,阿母以前也会如你一样,一样的不安担忧。”
姜氏摸了摸温扶桑的头发,“但是呢,阿母作为一个过来人,此刻更想我们的窈窈能够开心一点,阿母喜欢看窈窈笑起来的样子。”
不安担忧是不起作用的,反而徒留神伤。
温扶桑微微失神,然后笑了笑。
姜氏点头,柔声说道:“这才对,这样的话,恪卿也会放下心的。”
提及萧季和,
“他啊,”姜氏笑:“恪卿他生怕你会不开心,昨夜还特意找了我,让我多生照看着你。”
温扶桑垂目,原来他昨夜是因为这个才说要出去一趟的。
姜氏还从廊亭桌下的夹层里拿出一样东西来,“这个,”她推到温扶桑的眼前。“这个也是恪卿交代我,让我记得给你的。”
温扶桑接了过来。
她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出一分来。
“阿母,”温扶桑抬眸,目光无序,轻声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
“好,”姜氏这次没留她。
温扶桑抓住手里的东西,而后站起身。
“窈窈,”姜氏突然叫住她,她只道:“不能偷偷哭鼻子,多笑笑。”
“嗯,谢谢阿母。”
温扶桑走回屋内。
她关上门,站在门处看时才觉这屋子一瞬空荡荡的。
温扶桑别开眼,她低头打开方才姜氏递给她的锦袋,里面装有许多纸条。
她坐在书桌前,抖着手将纸条全部摊在桌上。
里面仅有一张是未封口的,温扶桑将它拿了过来,上面写—
阿窈,我知晓相思难于写在纸上,但我也知晓我的阿窈一不开心时便会写字。
于是我就想,不如我来写吧,阿窈每日打开一个就好了。
温扶桑望过桌上其他的,这才看见那些封口处都写了她该打开的时日。
她兀自低下头。
“啪嗒,”是她的眼泪打在纸上的声音。
纸上的墨水晕开,连带着那勾满意气的笔迹也在她的视线里模糊起来。
温扶桑抿了抿唇,她打开今日该打开的那张。然后她忽地笑了,不过她笑着笑着就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处。
窗外有风吹过,像是吹进了她手上拿着的那副画里。
那是她返京后第一次遇见他的那日。是茶楼外,是他眼里的她的模样。
画旁还写了句话:“阿窈,等我回来。”
温扶桑擦了擦眼泪,她撇撇嘴,神态上带有女儿家的娇态。
她喃声说:“你将我画的那么不好看,我才不要呢。”
说完,她还是乖乖地将打开的那张重新折好,叠进自己方才所抄写的经书里。弄完后,她又把未打开的按照次序装进锦袋。
他说的,他来写相思,所以她会记得的。
第二十九章
“竹修,”姜怀若绕过马匹,四处张望的同时不忘问他,“萧季和人呢?”
一路上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就算了,现在都已入夜,却还见不到人影。
竹修瞥了他一眼,然后漠声开口:“将军说过,让秦王好生歇息就好,无需去找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