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争老老实实没有动用神识,只是剥夺视觉后,别的感官更加敏锐。
于是他都能感觉到林漓嘴里呵出的热气喷撒在他的喉结上。
何争喉结滚了滚。
指尖摸过他的眉骨、如鸦羽般微微颤动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向寡言的薄唇。
随后,柔软的触感落在他的唇上,一触即分,就像轻盈的羽毛。
何争下意识舔了舔唇,追过去想要更多,却被林漓竖着一根手指挡住。
“不可以涩涩。”她说。
何争:……
他握紧了拳头,年轻的躯体里像是奔驰着野马,充满力量的肌肉和蹄子几乎要跑出了火星子,却因为少女的一句话给生生克制住停下。
林漓似乎轻笑了两声,随后手重新搭回他的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何争的错觉,那四处作乱的小手似乎有意无意在按压他早已绷紧的肌肉。
然后她就接着往下摸去…
何争骤然睁眼,一把抓住林漓的手,“适可而止。”
话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危险。
林漓笑吟吟的,脸颊上泛着红,暖棕色的杏眸里亮晶晶的,空出的一只手用食指在何争的腰腹上打着圈儿。
“大师兄?”
何争:……
他额角青筋直跳。
这小孩绝对是故意的,手法完全不是随便摸摸而已。
但是再怎么胡来也不能在这里来。
何争把林漓两只手都包进自己掌心,极力忽略少女身上清甜的香气。
小孩子故意捣乱是常态。
如果想要阻止她,不给她想要的回应就行了。
久而久之,小孩发现吸引不了家长的注意力,这种行为就会被放弃。
何争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眼前小姑娘笑嘻嘻的,明显是发现了这点,目光暗示性朝下瞅瞅,又翻上来看他一眼。
何争:…
都是谁教她的。
估计是王少白,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不学好。
他当时怎么会觉得这孩子挺适合做阿漓的朋友来着的。
是时候安排上暗杀名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争真的有些头痛了,一方面也是憋得慌。
林漓回答地无比坦然且理直气壮,“我在勾///引大师兄。”
何争:。
有些想吐血。
他深呼吸几下,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再这样,我就自宫。”何争面无表情开口。
林漓:???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但是想想对象是何争,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既然在这里不能乱来,他又可能憋不住,直男的线性思维让他得出了这个无比诡异又迷之说得通的结论。
“…倒也不必自宫,”林漓放开整个人都绷成一块滚烫的烙铁的何争,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哪怕能修,也没有原装的好使。”
何争:。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为了谁忍得这么憋屈?
前面还说不可以涩涩,他看她倒是比谁都大胆,无非就是吃准了他不会真的动手。
“阿漓是想做什么?”何争咬牙切齿道。
打算如果她要是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就把她敲晕了冷静一下。
林漓无比无辜地眨眨眼,将手腕递给何争,“大师兄,摸一下。”
少女的纤细皓腕如凝霜雪,这么小小一段露在漆黑魔气里,如同美玉莹润生辉。
何争压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将两指放在她的脉门。
动作无比谨慎且矜持,就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然后他一愣。
手指重重捻了捻林漓的手腕,剑茧立马把她白皙的肌肤摩擦出一小片红晕。
何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心用灵气温养那块红痕,放平语气道,“金丹大圆满?”
再怎么说,刚见面时才金丹初期,现在就大圆满,这种进步速度也太离谱了吧?
林漓眨眨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多亏了大师兄。”
何争觉得匪夷所思。
虽然林漓一直在强调自己以情爱入道,但剑意清正纯粹,又凶得很,完全没有一丝情情爱爱温柔婉约的影子。
哪有这么对别人一顿乱摸就能涨修为的好事?
如果有的话,想必合欢宗马上成为第一大宗,还有万剑宗什么事儿。
然而林漓还在笑吟吟地问他,“大师兄,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何争思索片刻,面无表情道,“我觉得我像个炉鼎。”
林漓忍不住笑起来,嘴里说着抱歉,又拽着何争的手撒娇,“大师兄不高兴啦?”
何争叹口气,回握住林漓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也没有。”
他嘴巴张合了几下,像是要吐露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何争开口,“阿漓把我当炉鼎,乐意之至。”
“只要不去找别的男人就行…女的也不行。”他小声补充道。
林漓:?
她先被何争的暴言给吓了一跳,然后觉得欢喜极了,全身就像泡进暖洋洋的甜水里一样。
这句话对于生性骄傲冷淡的青年而言,已经是突破下限了。
“大师兄,再来一次嘛!”林漓摇晃着何争的手,得寸进尺道。